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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母看到安正飞的脸色，心里更加绝望。
她和黄自真生活这么多年，感情深厚，现在丈夫才刚过中年，还有大好时光没过，却面临着随时都会死亡的危险。
一想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人生灰暗。
她最后的希望，就是安正飞了。
如果连安正飞都对丈夫的病情束手无策，恐怕丈夫接下来能做的事仅仅是等死罢了。
“黄夫人……”安正飞脸色凝重，道，“说实话，黄先生的病情我暂时也不能断定，目前能做的，也只是尝试性地给他配几幅中药，先服用试试效果。”
“多谢安老先生了。”黄母感激地道。
虽然安正飞都没说可以治病，但至少人家没说丈夫死定了，所以黄母心中还存有最后的期待。
就在这时，陆峰小声提醒胖子道：“胖子，你父亲的身体并不是生病的……”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胖子有些惊疑。
“他是被人下了蛊虫。”陆峰解释道。
早在陆峰刚进来的时候，就隐隐觉得黄自真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命力一样。
在安正飞诊脉的时候，陆峰仔细观察一会儿，也是确定了黄自真的状况。
不出所料，黄自真并不是正常的生病，更不是什么绝症，而是有人在害他。
“蛊虫？那是什么？”胖子有些茫然。
房间内其他几人听到这话，也是一阵疑惑。
黄母插口道：“小炜，这是你同学吧？他……能看得出来你父亲的情况？”
胖子点点头，道：“妈，我也不确定，不过陆峰他懂的东西的确挺多。他说的话，应该不会开玩笑。”
“哼，无稽之谈！”安正飞略显不快，道，“年轻人，你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下黄先生，就说黄先生是被人下了蛊？我看，你这纯粹是一派胡言，毫无逻辑。我知道你研究过中医，但连病人的脉象都不知道，如何断言原因？”
“我既然把话说了出来，就是百分之百确定了，并且可以解决问题。”对于安正飞的质疑，陆峰也没有争辩，蛊，这和生病并不是一码事。安正飞就算医术超凡，也难以发现黄自真身体内的玄机。
听到陆峰的话，安正飞更加不满意。
他行医多年，目前都还没确定黄自真的病情，可是陆峰张口就来，什么中了蛊，完全没有任何根据。
“这……”
黄母有些为难，现在安老先生和陆峰的话完全不同，她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虽然按道理说肯定是安老先生的话更可信，但儿子如此信任陆峰，这陆峰好像也不会乱说。
“哎，我本来也都做好了必死的打算。”黄自真撑着身子，勉强打起精神，道，“陆峰同学，安老先生，你们如果有什么方法帮我治病，尽管用就好，不用顾虑后果。”
这话的意思，也算是很明白了。
你们俩说的不一样，那就一起试试。
大不了，治不好了就死了，也没什么损失……
安正飞却是连忙制止，道：“黄先生怎能如此不珍惜生命？我虽然还不能保证治好你，但利用一些药物，仍旧可以压制病情，延缓死期。在这期间，我也极有可能找到彻底帮你解决病情的方法。可是，如果你让陆峰治了，搞不好反而加速了死亡……”
“算了，多活几天少活几天也没多大区别。”黄自真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
安正飞脸色一僵，道：“那好吧，既然这是黄先生自己愿意的，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正好，陆峰说你是中了蛊，就让他先来试试吧。我先不给你配药，免得到时候他害死了你，反而怪了我的药。”
黄自真干笑一声，道：“安老先生，对不住了，我现在看淡生死，所以才任由他人折腾，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安正飞轻叹一声，道：“话是这么说，但治病救人这种事，还是稳一点好啊。让陆峰帮你，实在是太冒险了，他才不到二十岁，能有多大本事？”
话说到这里，陆峰眉头一挑，道：“安老先生，你虽然在医学界有些身份，但又何必一定要质疑年轻人？更何况，我还没出手呢，若是我真的把病人治死了，你再说也不迟。”
“你！！”安正飞老脸一拉，怒冲冲地道，“你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把黄先生当小白鼠，就没打算让黄先生活着啊……”
陆峰没再说什么，已经坐在了黄自真身旁。
“陆峰同学，你说我中了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黄自真小声问道。
其实，他之所以愿意让陆峰试试，并不单纯是因为不怕死，也因为他隐约觉得陆峰的说法并不是胡言乱语。
虽然说不上来原因，但黄自真最近总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他的血一样。
当然，事实上并不存在什么，他也没有被吸什么，各种精密的医学仪器也检查不到什么。
只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一种仿佛什么细微事物深入骨髓的错觉……
这种感觉，和陆峰说的“蛊虫”好像有点相似之处。
所以，黄自真更加认为陆峰的话是有的放矢。
反正自己已经被医院宣判了死刑，不如让陆峰试试，即便真的治不好，也没什么亏的。万一治好了呢，那就相当于白捡了一条命。
“蛊这种东西很复杂，千奇百怪，三言两语也说不清……”陆峰正色道，“就单说黄先生你的情况吧，你的体内存在一种十分微小的‘蛊虫’。蛊虫，属于蛊的一种。下蛊者培养一种特殊的虫子，然后把虫子放入活人体内。不同的蛊虫，有不同的效果，有的会吸血，有的会让人变成白痴，甚至有的可以操控人心……”
陆峰的话还没说完，安正飞在一旁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道：“这话说的，越来越没有逻辑了。虫子还能操控人心？开什么玩笑，你当时科幻电影呢。你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怎么可能说出如此没有根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