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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一别两宽，问心无愧
莫成林烦躁的䎬了䎬头发，要不是想到答应了徐楠的话，他现在真是想把徐默给弄死算了。
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他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地方。
莫成林无声轻笑，或许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
徐默看他朝着自己笑，下意识的也想笑一下。
但是一扯嘴角，刚才被打掉牙齿的地方疼的她立时皱了脸，看向莫成林的时候就带上了一丝埋怨。
莫成林懒得管她，脑子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在那里七想八想。
他拿出手机，给不知道是谁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内容也很简单，让对方准备一间最干净的房间出来。
徐默心里舒服的很，总觉得莫成林这是要给自己安排住处。
听他格外吩咐，就觉得是要给自己“优待”，心里更是暖烘烘的。
要不是嘴巴实在是太疼，估计她现在还能笑出声来。
莫成林吩咐完，低下头看见她一脸惊喜，眼底还带着雀跃，就觉得脑壳疼。
徐默真是疯了。
他也不想再说话，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在那里等着。
徐默也不吭声，不知道是疼的开不了口，还是确实没话可说。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莫成林，像是要将眼神化成实质。
莫成林真想把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外面就有车子进门的声音。
莫成林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一打开门，就看见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抬着担架从救护车上下来。
莫成林朝着他们招了招手，众人纷纷朝着这边过来。
到了门口，莫成林凑到他们耳边吩咐了些什么。
四个医生朝着里面一看，就看见满身狼狈却还亢奋的徐默。
点点头。
其中一个拿出一支针剂，走过去就直接给徐默扎了进去。
徐默疼的一哼，对方赶紧几个人上来，用白色的宽边绳子绑住她。
徐默意识到不对，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
几个医生像是说好了似的，也不说话，只管动作。
徐默想要挣扎，但是药力上来，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全身乏力，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
“姐夫。姐夫，救我，救救我啊！”
莫成林冷着脸在旁边看着，听见徐默说话，不仅不想上去帮忙，还催促众人快点。
徐默再怎么疯狂也是个女人，双拳难敌四手不说，还被打了镇定剂，根本就反抗不了。
任由医生们挫圆揉遍，丢上了车子。
莫成林本来不想跟着，但是又想到这么送去万一弄不好，说不定又借机跑出来。
犹豫了一下，就自己开车跟着一起去了。
徐楠听欧嫂说莫成林让医生来把徐默带走了，稍微一想就猜到了莫成林要做什么。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些的不舍，但是好过让徐默在外面胡来，她也就不管了。
做到这个份上，她也算是仁至义尽。
往后就当做是没有这个妹妹，不再去想了。
莫成林跟着车子一路往西，来到一家从外观看起来就略严肃的医院。
从进门到把人抗出来，再到病房，医生们几乎没说过话。
莫成林确认了她被安置到了合适的房间以后，才去办了住院手续。
这里是北城乃至全国最有名的精神病医院。
不是因为治疗的好，而是在于这里进来的人几乎是“死囚”级别。
莫成林填好了资料，想了想，又走到“房间”看了看，点点头，就离开了。
徐默昏昏沉沉的睡着，知道有人来看自己，但是却睁不开眼睛。
莫成林走的时候她心里就跟着一凉，然而却也只能就那么躺着。
莫成林回了家，脱下衣服洗了澡，恨不得给自己消毒。
确定身上干干净净了，这才走到房间去。
徐楠正靠在床上看书。
她虽然没被车子弄出什么致命伤，但是肚子上开了一条十公分左右的口子。
徐楠以前也是苦命人，但是很早遇到莫成林，就被他供了起来。
这么多年下来，不说养的多娇贵，但是确实是身上一点伤疤都没有的。
这次到了医院，大夫直接给缝了二十多针。
莫成林看的心里直抽抽。
“回来了？”徐楠一歪头，朝着他笑笑，“怎么愁眉苦脸的。”
莫成林坐在床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徐楠觉得无奈。
莫成林对她好，她知道，但是太好了就会有一种对方把自己当孩子的错觉。
“行了，不就是肚子上挨了一下吗？”徐楠伸手揉了揉老公的脑袋，“一条伤疤买断跟她的关系，不亏。”
莫成林还是觉得亏大发了。
徐默怎么能跟徐楠比？
她连自己媳妇儿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把她安顿好了？”
莫成林点点头，“这次你可不能再帮她了。”
徐楠“嗯”了一声，“我不管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就当她死了，好不好？”
莫成林想了想，补充道，“那每年清明也不能给她扫墓。”
徐楠笑着点头，应下声来。
她这一辈子唯一不觉得愧疚的就是这个妹妹。
走到这一步，她也算是仁至义尽。接下来，她确实该放下了。
徐楠的伤少说也要养上十天半个月，全家人都让她熄了下床的心，婚礼也不用她掺和了，全心跟着文艺在家养着就行。
本来大家都在忙，就宝宝跟文艺在家，小家伙觉得有些无聊。
这会儿徐楠也躺在床上了，他总算平衡了一点，至少无聊也变成了三个人，多了个人陪嘛。
每天吃完饭，他就捏着自己的故事书跑到徐楠的床上，耐心的给她讲故事。
徐楠听得头大，“宝宝啊，不能换一个新的吗？”
宝宝歪了歪头，“你不喜欢丑小鸭吗？”
“喜欢是喜欢，但是也不能一天三遍，每天都是它啊。”
宝宝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奶奶，你怎么能这样呢？丑小鸭多好。”
“好是好，天天听耳朵里也会起茧子。”
宝宝看了看她的肚子，一脸严肃，“不行的，还要多听。”
“为什么？”
“这样你的伤疤才会飞掉啊！你就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啦！”
“……什么歪理？”徐楠觉得自己跟大孙子沟通有些问题。
宝宝小脸绷得很紧，看徐楠的时候就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奶奶，你要听话，要不然晚上爷爷打你屁股。”
徐楠哭笑不得，“我就是想换个故……”
“不行！”宝宝坚决的看着她，“要多听丑小鸭的故事才会变漂亮哒！”
徐楠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宝宝啊，你是不是只会讲丑小鸭的故事啊？”
宝宝还不认太多的字，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念书的。
他能给自己讲故事，大概是平时别人给他念的多了，小家伙就记下来了。
宝宝瞪了她一眼，“当，当然不是啊！”
徐楠就看见小家伙偷偷红了耳朵。
哎哟，明白了，徐楠舒坦的躺下，“来吧，继续丑小鸭！”
*
深夜，徐默终于醒了过来。
因为镇定剂的作用，她身上酸软无力，动作迟缓。
睁开眼缓了好久，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她在一间全白的房子里，屋子里除了一张床，竟然没有其他家具。
床的对面有一整面墙是铁栅栏，小小的四方格密密麻麻，通风、严密，怕是连只耗子都不能钻进来。
整个房间都被皮质软包裹住，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是软的。
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的尖锐东西，没吃没喝没用的。
徐默坐起身来，看着周围，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