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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瞬间的失态后，女孩很快恢复镇定，那纸巾擦拭干净手背上的茶水，转身重新倒了一杯过来，放在老爷子手边，然后再倒一杯放在二叔公手边。
二叔公端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冽的茶香在口腔氤氲开来，虎目扫过，见女孩垂手安然站在旁边，目中掠过一抹赞许，“为什么？”
“我和大……”季轻舞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才那个叔字被及时吞回肚子里，“要举行婚礼的话，女方的家长总该有一个人出席才像话。”
她爸爸不在了，大伯之前又做出那种事，数来数去，还能出席的人也就只有打小就抛弃了她的母亲。
二叔公抬眸，看着眼前微微低垂着脑袋的女孩，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女儿的婚礼，做母亲的的确应该参加。”他又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轻轻放回桌子上，水渍吻合，“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季轻舞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失踪了这么多年，找起来的确不太容易。”二叔公点了点头，声音比之平常的冷肃，意外多了一点点柔和，“这件事，我会让锦轩也留意着。”
季轻舞有些讶然抬眸，然而二叔公并不打算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了当的挥手，“明天就是新年，这件事年后再说。行了，你先出去吧。”
女孩愣了一下，转身出了书房。
门被带上的瞬间，一直未曾出声的墨老爷子笑着开口，“老二啊，你还是这么的嘴硬心软。”
二叔公冷冰冰的看过来，虎目瞪了瞪，没有说话。
季轻舞一路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情回到卧室，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看书的男人。
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老宅，他们又是夫妻，自然要住同一间房。
墨锦辰听到声音抬眸，“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以为老爷子叫她去下棋，没有两三个小时应该回不来。
“爷爷和二叔公下棋，我只是帮他们泡了壶茶。”女孩心不在焉的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有开口。
二叔公刚才那话，是同意她和墨锦辰举行婚礼的意思吗？
男人凑过来，搂了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圈住，“怎么了？”
季轻舞微微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二叔公说，会让锦轩帮忙一起找。”
找什么，她没说，但她知道男人一定听得懂。
“嗯。”男人应了一声，“如果锦轩肯帮忙，找起来自然会轻松许多。”
他有军方背景，又在帝都，能调用的有用资源比他更多。
她靠在男人怀里，闭了闭眼睛，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男人瞧着她仿佛疲倦至极的模样，在她头顶轻声，“累了？”
“嗯。”的确很累。
不是身体，是心。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该去找那个人，找到她，然后呢？
问出她心里的疑惑？得到答案。
可她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那个答案她是不是真的能够承受？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胡思乱想，所以累。
男人瞧着她的样子不像是假装，虽有些做点什么，但想着明天是新年，一大早就要起来，忍了忍，强压下心头的欲念，抱着她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拉过被子，关了灯，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吧！”
***
在这个举国欢腾的节日即将到来之际，江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里都充斥着喧嚣和激动。
唯独市中心一栋寸土寸金的公寓里，坐在办公桌后端着酒杯看着窗外夜景的男人除外。
硕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漆黑的夜空中接二连三的绽开烟花，绚丽多彩。
姹紫嫣红的颜色，将过年的气氛又往上拉了一个热度。
在距离男人身前办公桌不远的地方，只穿着蕾丝水群的妖娆女人款款而来，手指从背后爬上男人的胸，在敏感部位挑逗了两下，“霖少，你把人家叫来，又这样冷落人家，真的好吗？”
男人唇角抿出轻蔑的笑，眼底浮动着湛湛寒意，在女人期待又欣喜的目光中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霖少……”妖媚入骨的声音，能把人的骨头都酥掉。
可男人不为所动，直接抬手，一杯酒泼了过去。
“啊……”女人尖叫一声，猩红的液体将那张精心雕琢过的脸沾染得无比狼狈。
门在尖叫声中被推开，进来的男人扫了一眼书房里的情形，朝那个女人打了一个手势，让她赶紧出去。
等到书房再度恢复安静，只剩下窗外烟花炸裂时的砰砰声，唐梓皓重新倒了一杯酒递给他，“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她！”陆睿霖眸光微敛，冷然勾唇。
这段时间，他身边陆续换了很多女人，都是在某一个方面看着与她有几分相似的。
可每一个，他都无法忍耐超过一个小时。
那些女人，终究不是她。
唐梓皓轻叹一声，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许久后才状似无奈的吐出一句，“既然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你知道她在那儿，直接去就可以见到了，何苦这样折腾。”
说来，他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墨锦辰把她藏得很严呢！
“我是要去见她的，明天就是新年了，作为老朋友，怎么可以不亲自给她送去祝福呢？”男人从椅子上施施然起身，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喝光，“那个女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唐梓皓抬手想再给他倒一杯，男人的手直接覆上杯口，阻止了他的动作，“没用的贱人，找个人都找不到。”
“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的事情，好在她知道一些线索，找起来应该很快。”他不喝，唐梓皓也不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闲适写意的喝着，“明天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冷漠的吐出两个字，陆睿霖微微眯了眼睛看他，“你对她的心思，最好尽早死掉的好。”
唐梓皓撇撇嘴，不置可否的举了举酒杯。却在男人转身离开之后，一双眼睛慢慢降下温度，变得阴鸷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