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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季轻舞刚开了个口，就被墨锦辰硬邦邦的打断，“我晚上有个应酬，你先回去。”
女孩愣了一下，很用力的抿着唇看他。
男人却恍若未觉一般，绕过她伸手想要去开车门。
“墨锦辰，”季轻舞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语调微微扬高，“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
“夫人，总裁今天晚上的确有个应酬，是墨氏集团旗下新楼盘的开发合作伙伴，很重要。”凯文适时在一旁插嘴，试图缓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等总裁晚上回去之后，再跟总裁慢慢说？”
这里是墨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不少高层的车都停在这里，人来人往的，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谈。
季轻舞原本还带着些许被敷衍的怒气挡在他面前，闻言眸光闪了闪，“抱歉，我不知道。”她垂下头，她以为他只是找借口敷衍她，“下次我再来找你，会提前给你打电话。”
徐妈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强调，说墨锦辰真的对她很好。
再加上之后张嘉诚的一通电话，将昨晚他的担心一五一十描述给她听。她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夸大的成分，但她承认，她真的被打动了。
她觉得或许她可以疯狂一次，哪怕就一次，和他面对面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问问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以为，自己专门过来，他可以看出她的诚意和决心。
季轻舞眼角爬上一抹并不怎么明显的失望，正准备转身离开，就看见站在男人身后的凯文朝她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
她楞了一下，有点没有明白他这个时候摇头是什么意思，不过已经打算迈出去的脚还是收了回来。
下一秒，就听见男人略显带了一丝凉薄的嘲弄，“你当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
他迈开脚，朝女孩逼近几步，近的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不到一张纸的距离，冷淡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我究竟是哪里不好，让你这么容忍不下，宁愿让自己背上一个二婚的名头，也非要从我身边离开。”
季轻舞尚且没有分辨清楚他这话是在询问，还是在指责，男人似乎已经耐心耗尽，直接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寒凉的盯着她的眉眼，嗤笑一声，“是对你的初恋旧情难忘，还是被张嘉诚不惜葬送自己的前途也要护着你的决心感动？你这样聪明，难道看不出陆睿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看不出如果我真想动你十个张嘉诚也未必难得住？还是说爱情让人蒙蔽，脑子里只剩下天长地久之类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撤了手，笑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讽刺，“回去吧，离婚的事情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想都不要想！我墨锦辰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这一番长长的话说出来，听得人真的是又感动又心惊。若是换个场合，换个说辞，哪怕是换一个语气，大抵都会让人不顾一切当面就是一记耳光甩过去。偏偏他的话听起来嘲弄，语调却又是极其轻柔的薄薄一层，好像生怕重一分就会伤到她一般，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能消散无踪。
莫名的，就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堵得慌。
据她所知……江城还没有不想爬上墨锦辰床的女人。
他真的没必要在她身上耗费精力……
可他说的话却实实在在让人感觉到，他不愿对她放手。
季轻舞咬了咬唇，望着他那张沉暗到极致的脸，脱口而出一句，“我来找你，不是想和你说离婚的事情。”
墨锦辰淡笑了下，眉目间可以清晰的看出不信。
季轻舞知道，他大抵是觉得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才来说她不是为了离婚而来，多少有些被迫无奈的妥协。
她看着他幽暗深邃的眸，抿了抿唇，“应酬的话，应该需要女伴吧？我陪你去。”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的味道。
季轻舞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飞快的道，“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开车跟着你，身为墨太太，如果我非要进去，应该也不会有人敢真的拦我才对。”
说这话的时候，俨然有了几分耍无赖的样子。
精致明艳的五官也是近日来难得一见的生动，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闪烁着璀璨的光，竟一时间让人有种无法逼视的凌厉。
凯文愣了一下之后，唇角勾起一抹松了口气的笑，小跑着从两个人旁边过去，伸手拉开车门，“夫人，请上车吧。”
季轻舞朝他笑了一下，俯下身子飞快的钻了进去，挪到靠那边车门的位置，一只手死死拽着车门把手，似乎生怕男人会把她强拽下去一样。
墨锦辰看着端坐在车厢内的女孩，直至此时才发现，她之前染成了栗色的长卷发已经恢复成黑色的长直发，柔顺的垂在肩头上，模样说不出的乖巧温婉。
他瞥了一眼，弯腰坐进车厢里，没再开口。
就算他不说话，那种无声无息的强大气场还是笼罩在她头顶上，让她想忽视都难。
高级车厢内，气氛未免太过安静沉凝，压抑到让人觉得呼吸都格外沉重。
季轻舞觉得她有必要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于是侧眸瞄了一眼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养神的男人，温软的嗓音轻轻浅浅的响起，“应酬的话，我这样穿可以吗？”
她本来是想请他单独吃个晚饭的，所以身上的衣服偏生活风，比较随意，她不确定如果是正式场合的话，会不会不太妥当。
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你刚刚不是还义正言辞，说你身为墨太太，没有人敢拦着你吗？”
“话是这样说……”她抬手，把后脑勺披着的头发全部拢到左侧，垂眸瞧了瞧自己的装扮，“但我不想给墨先生丢人。”
墨锦辰看她一眼，恍然想起不知是哪一次，她窝在他怀里，乖乖巧巧的温顺模样，胳膊圈着他的脖子，声音低低软软的似呢喃耳语，她说“大叔，我又给你丢人了”。
男人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我不觉得你这样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