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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锦辰回眸深处暗色流转，眉目间不动声色。
雷御看着他四平八稳的模样，心惊于他这个年龄竟如此沉稳的同时，又不免暗暗生出一种希冀，或许……他真的可以呢？！
“小舞这孩子，没什么感情经历，唯一的一次还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她会爱上你，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可她对待感情很认真，甚至会比你所以为的还要认真。她看着虽然坚强，但实际上又比任何人都更敏感脆弱。”墨锦辰可以分明感受到，雷御在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认真，“一旦你让她觉得看不到希望的话……结果，也势必将会是你所无法承受的。”
墨锦辰拧了眉，如果不是很细致的观察，雷御不可能做出这么精准的判断和警告。
可他分明是在季轻舞十几岁以后才出现，接近她。
还是说……他只是让那个丫头以为，他是在她十几岁之后，才找上门来的？！
“雷老，您的警告我收到了。不过您大可以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墨锦辰说的格外自信，“我今天之所以会过来见您，是希望……您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
墨锦辰回到墨锦轩替他安排的住处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一点。
男人洗完澡，带着一身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就抱着电脑窝回床上给季轻舞发视频。
他算准了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停工午休。
果然，那边很快接起来。
女孩身上穿着拍戏时的服装，一头长发拢到左侧编了一条简单的辫子，头顶有简单又不是雅致的珍珠发箍装饰，一身打扮学生气十足。
原本就精致的脸蛋经过淡妆的妆点，越发灵动可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明显盛着惊喜的笑，可粉色的樱唇吐露出来的字眼却是在吐槽，“上了年纪的人就别学人家小年轻熬夜了，大叔。”
“墨太太现在是在为自己往后的生活质量提前忧心吗？”男人抿唇浅笑，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浓郁的暧昧，“放心吧，我经常健身，绝不会耽误墨太太晚年的性福生活。”
季轻舞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么……的话来的。
尤其是，他看起来刚洗完澡，赤裸着上半身。再跟他的话前后一联想，真的……很难让人不想歪。
“大叔，你脸皮真的好厚。”女孩憋了半天，一张脸红得像是秋天的番茄，却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墨锦辰笑了笑，他家小丫头真是单纯的可爱，眼角余光瞄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对东西，眸色不由得深谙了些许，那是离开的时候雷御交给他的，说是送给他的礼物。看着就是一堆相册，还有一些资料。
他随手拿了一本，一边翻开一边泰然自若的道，“自然是要脸皮厚，才能毫无愧疚感的老牛吃嫩草呀。”
季轻舞，“……”
跟墨锦辰比流氓，好吧她承认，是她输了。
女孩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发现了些异状，唇角微微垂着眯了眯眼，“大叔，你没在家？”
“嗯，出差。”墨锦辰翻开了相册，入目全都是婴儿的照片，白嫩嫩软乎乎，雪玉可爱的一个小团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软下来，只看那一双漂亮无暇的大眼睛他就能确认，这是他的小丫头无疑了。
没想到，他的小丫头小时候就已经长得这般招蜂引蝶了。
“我才刚离开，墨先生就迫不及待的夜不归宿了？”明知道他说出差就一定是在出差，可季轻舞还是想小小的戏弄他一下，算是把刚才被调戏的场子找回来。
谁知道某个脸皮堪比城墙厚度的男人完全不上当，反而还大喇喇的承认，“对啊，墨太太不在，墨先生独守空闺寂寞难耐。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说不定墨先生就……”
“你敢！”段位明显不在一个层级的小丫头当时就上当了，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墨锦辰笑出了声，他的丫头这般可爱，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调戏一下，就听见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季小姐，张导那边通知，要准备转场拍下一场了。”
“好的，”女孩友好的冲他点头微笑，转而对镜头那端的男人道，“大叔，我们要转场拍下一幕，先不跟你说了。”
“丫头，注意身体，别……”
叮嘱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原本坐着的女孩已经站了起来，镜头出现剧烈的晃动，原本还算安静的周围也变得嘈杂起来。然后是女孩近乎匆忙的声音，“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也注意身体。先怪了，拜拜。”
然后镜头一黑，切换到了微信的聊天界面。
墨锦辰抱着电脑半天才把涌上来的那股子怒气压下去，心里已经暗戳戳把张嘉诚千刀万剐了。
什么剧不好拍，非要拍青春偶像剧，还非要出国去拍。害的他跟他的小丫头刚刚缓和关系就被迫两地分居，分居也就算了，光是想想他的小丫头每天要在镜头面前跟个长得像花孔雀的男人谈恋爱，他就……
拍戏什么的，以后想都不要想了。
看不到小丫头本人，墨锦辰也只能翻翻雷御给他的相册解馋了。
相册里的照片能看出来都是偷拍的，隔着一定的距离，从各个角度记录下季轻舞成长的点点滴滴。
从婴儿时期，到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到她第一次上绘画班，第一次把自己独立画的完整作品送给季震庭，趴在花园里跟一堆草较劲，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开怀大笑，闭上眼睛在生日蛋糕前许愿……零零碎碎的，陌生而熟悉的季轻舞。
他眼前能浮现出她坐在画架前安静画画的模样，耳边是她清脆而软濡的笑声。
记忆里，忽然想起了他对季轻舞提出结婚的要求后，凯文向他汇报的对她的调查结果。
季轻舞是那种从小就规规矩矩，连一根横生出来的枝丫都不曾有过的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明明低调，却偏偏优秀的人尽皆知。家世算不上最好，可却是名媛圈子里出了名的遭人妒忌。造型简单干净，黑长直白衬衫，是不少青春年少的富家公子的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