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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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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声音天然就带着娇媚,秦九川知道,她不是对着他说话时才会如此,她是对所有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味道。

    他压下心头那一缕晦涩,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方才道:“听说你和宫家少爷要订婚然后出国蜜月,打算什么时候走?”

    司星刚想反驳一句‘谁说我要和宫泽订婚了’,但转念一想,她和他说这些干什么,倒像是给他解释似的。

    “还没定呢。”

    秦九川握着手机的手,骤然缩紧了几分,他盯着指间夹着的烟,不知多久,长长的烟灰倏然跌落在桌面上,他方才回过神来:“现在非常时期,出国的事宜很难办下来,我明日让秘书过去找你,三日内,你就能和宫少爷离开……”

    “秦九川,我在帝都,碍你眼了?”

    “没有。”

    “那你这么急不可耐的赶我走干什么?”

    司星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火气忽然这样大,秦九川充其量算她一个过期**,他凭什么管她的事?

    要出国还是不要出国,是她个人的自有,关他什么事。

    “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司星听着那男人强势霸道的说话的样子,就不由好笑:“秦九爷,您现在是权势滔天,但您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吧?再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该听你的?”

    秦九川蓦地无声苦笑。

    他真是疯了。

    才会在两人已经彻底断绝来任何来往之后,还在操心她的事情。

    他也早该清楚的,司星这个女人,对于她在意的,她喜欢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人好,譬如宫家这位少爷,譬如当初在滇南时对阮静微。

    但对于她不喜的,她厌恶的,她自来知道刀子怎样捅进人家身体里最疼。

    “帝都动荡的很,你若是不愿出国,不如就回滇南去……”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好保护自己。司星……”

    秦九川忽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男人沉沉暗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忽地像是万千绵密的银针都刺入了她的心脏深处了一般。

    她竟会觉得那里那样的疼。

    秦九川……

    她差点没忍住喊了他一声,可他却已经挂了电话。

    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是:你好好保重。

    司星握着手机,手机贴在耳边,那边早已挂断了,一片死寂。

    她发梢上的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滴入了她的颈窝里,冰凉刺骨。

    秦九川。

    司星缓缓的放下手机,望向窗外。

    大雪已停,可夜空却一片漆黑没有一颗星子,也没有月。

    ……

    孙家宴后第五日。

    帝都数只军队同时哗变。

    昔日繁华帝都家家门户紧闭,总统府被围的水泄不通。

    总统府护军与秦九川的卫兵退守到总统先生办公那栋洋楼,众人皆知,今日再无退路,都存了必死之心。

    秦九川一身黑色劲装,大马金刀坐在堂中。

    遮天蔽日的雪下的越来越大,白日瞧着竟像是天将黄昏一般。

    裴重锦伤重初愈,十分胃寒。

    今日大雪纷扬,他身上披了玄色狐裘,由一位下属扶着,一步一步,踏雪而来。

    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是这帝都上流圈子里最招眼的子弟。

    人说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再前几年,赵家仍在帝都煊赫之时,赵家的那位公子哥儿赵承巽与裴家这一位,可以算作几乎能与含璋比肩的才俊。

    再后来,赵家一败涂地,赵承巽被赶到南疆从军,终生不得踏足帝都一步,赵家也算是彻底完了。

    而这一位,却自始至终安安稳稳的待在帝都。

    到得今日,露出狼子野心真面目,其实也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秦九川更好奇的是,他发动这场内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清的又是谁?

    “秦九爷。”

    裴重锦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随后又道:“今日来此,我给九爷带了一份见面礼。”

    他摆了摆手,门外下属拿了一个木盒进来,搁在堂中空地上,打开。

    鲜血淋漓一个人头,却是光秃秃的脑袋没有一根头发,戒疤尚能清晰看到,可见死者身份。

    秦九川微微眯了眯眼。

    裴重锦以手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方才开口道:“帝都最富盛名的大师慧仁禅师,九爷总知道吧。”

    “自然知道,一篇檄文天下皆知,前任总统先生都被迫下野,好大的名声!”

    裴重锦狭长眼眸微微眯了眯,手指轻叩椅子扶手:“可见这天下人都被蒙蔽了,慧仁与厉家勾结,谋害前任总统先生,拱厉家那位上位,这天下谁人不知前任总统先生爱民如子,最是勤政慈和,却被这些歹人迫的不得不提早下野,名声尽毁……”

    “胡扯八道!”秦九川震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裴重锦身后站立之人,立时拔出枪来。

    秦九川的下属也毫不示弱的拔枪上膛。

    两方对峙,一时之间气氛紧张无比。

    裴重锦唇角仍挂着那样淡淡的笑:“九爷,您慌什么,我还没说到您呢,前任总统先生任职之时,你不得重用,怎么厉家那位一上台,您就当了摄政王了?难不成,您也和厉家早就勾结上了?”

    “裴祁深……究竟是谁狼子野心,世人眼睛雪亮着呢,我秦九川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往我身上泼脏水!”

    “究竟是泼脏水,还是你罪有应得,这都是最后的胜者决定的,九爷,我今日给您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将总统先生的大印交出来,我非但不再追究您从前的罪名,还会给您一个从龙大功……”

    “呸!”秦九川劈面啐了过去,冷笑道:“裴祁深,你想要拿到总统先生的大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控制了帝都,就算你造反成功又如何,你拿不到打印,你就是个西贝货!就是得不到民众的认可……”

    “我一向听说九爷的骨头硬的很,很好,今日,要开一开眼界了。”

    裴重锦被他劈面啐了一口,脸色难看阴沉几乎滴出水来,他缓缓起身,面色阴鹫的扫向秦九川:“秦九川,你要自寻死路,那我只能成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