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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武侠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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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列迎面而来的火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汽笛声,眼镜男也随之清醒过来。

    迷魂香虽然是刺激神经的药,对人的思维控制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不能让中迷魂香之人受到声音的刺激,只要受到声音的刺激,中毒之人就会立即清醒。

    “你对我做了什么?”眼镜男清醒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质问谢衣,他知道要不是谢衣,他不可能说出那些事情来。

    眼睛男的瞬间爆发吓了车厢里面的人一跳,特别是谢衣身边的女孩,谢衣能感觉到他心猛然的震动,还有郊区刹那间的颤抖。

    也许是被眼镜男瞬间的怒吼震住,所有人的脑子都陷入了空白,反应过来之后,得出了一个共同的观点,眼镜男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我什么也没做啊!”谢衣故作一愣,有些惊愕的看了眼镜男一眼,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不解的说道,眼神中甚至还带着委屈,仿佛是被冤枉了一般。

    博同情,装可怜可是谢衣的绝招,在山上的时候,谢衣就对不拘言笑的老头子使用过不止几百次了,更何况是车厢里面的人,特别是身边单纯的小女孩。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再这里打人。”女孩对眼镜男十分的厌恶,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

    此时在她的心里印证了一句话‘人生大起大落是在是太快,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还一身正气、孝顺的男孩,现在确实一个人渣中的极品,不禁令他佩服自己的母亲,早就看透了这一切,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以为我不敢。”眼镜男怒火中烧,不但将要到手的鸭子飞了,而且还犯了众怒,看着装无辜的罪魁祸首谢衣,眼镜男伸手就朝着谢衣的面孔扇去。

    看到眼镜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谢衣冷笑了两声,本来打算放眼镜男一马,可是眼镜男不识趣,这就怪不得他了,所谓不嘬死就不会死。

    在女孩的惊愕中,谢衣伸手扣住眼镜男的手,手乃百病之象,医者,一般看病也是从手上入手,因为手上的经脉都与全身的经脉相连。

    当然,医者能治病,自然也能使你生病,谢衣在扣住眼镜男手的瞬间,在眼镜男命门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命门控制经脉,经脉乃是血之府库,血脉畅通,才能气血流畅。

    反之,气血不通,血之离经,滞血而气阻。

    谢衣这一按,直接掐断了眼镜男气血与六腑的联系,六腑乃是传化糟粕的场所,谢衣这么做也只是想要给眼镜男一个小小的教训。

    眼镜男一惊,没有想到谢衣有如此之快的速度和力道,使劲甩开谢衣钢钳一样的手后,眼镜男惊魂未定的捏了捏被谢衣捏得生疼的手,不敢再说一句,心中暗叫倒霉,出门不利竟然遇到硬茬了。

    这种货色,谢衣还真没有将他放在心里,虽然谢衣一直生活在深山中,可是对外面的世界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要不是眼镜男想将自己当绿叶来衬托他泡妞,谢衣才不会再他的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谢衣是一个务实主义者,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

    眼镜男愤愤的坐了下来,虽然对谢衣心怀恨意,可却也不敢再次对谢衣出手了,其实他也出不了手,在谢衣抓住他手的那一刻,可不禁感觉自己四肢无力,力气好像被谢衣抽空了一般,同时肚子也开始有些不舒服。

    “你没事吧?”看到眼镜男的样子,女孩十分的惊讶,他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能抓住眼镜男那熊一般的手掌,而且谢衣的速度似乎太快了,她根本就没有看清,于是一脸惊奇的看着谢衣问道。

    “你说呢?”谢衣淡淡的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加上他老气横秋的样子,还真有一丝神秘的感觉。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就像武侠小说中写的一般,下山历练——嗯,一定是,不然他怎么可能一问那人渣,他就说出实情呢?”女孩转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禁幻想到,同时好奇的开口道“你是下山历练的?”很明显,女孩是一个武侠迷,而且还将谢衣当做了一个隐世门派的弟子。

    “下山历练?”谢衣愣了愣,心中不禁苦笑,他知道女孩是误会了,不过谢衣没有反驳,微微一笑后,高深莫测的点点头。

    “真的?那——那你是哪个门派的,昆仑?武当?”女孩捂着小嘴,随即一脸的期待目光灼灼的看着谢衣问道。

    “道家!”谢衣想了想,正要按门派来分的话,自己应该算是道家弟子,因为谢衣天生九阴绝脉,从而一直修炼道家真经《凤鸣九天》来调节体内的寒气。

    说起《凤鸣九天》,就不得不说谢衣的身世,谢衣是一个孤儿,是谢苍行在香港的时候捡到的,要不是遇到谢苍行谢衣恐怕早就魂归地府了,天生九阴绝脉的人从出生到死亡也不过区区三个月,而据谢苍行所说,他在捡到谢衣的时候,谢衣已经两个月大了。

    也可是说是谢衣的幸运,遇到了医圣,否则要是换了其他人,谢衣的命运依旧一样。

    而谢苍行为了治疗谢衣的九阴绝脉,特意上武当山为谢衣取得了道家绝世真经《凤鸣九天》。谢衣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也全是它的功劳。

    “哇!那你会武功了,像是凌波微步的那种?”女孩一喜,露出一个痴迷的笑容,双手握在胸前做祈祷状问道。

    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存在着一个武侠世界,对武侠书籍更是非常的酷爱,而谢衣无意间的话,却打开了女孩的话匣子,还真是印证了一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眼镜男千方百计想要和女孩搭讪而不得,谢衣却轻易的激起了女孩的欲望和好奇心。

    “凌波微步?不会。”谢衣一愣在脑海里将自己认识的武功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凌波微步’这种武功,不禁怀疑是不是一个新门派的武功,摇摇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他哪知道女孩所说的凌波微步只是金庸先生杜撰出来了,只有在武侠小说里面存在。

    “那你会什么?”女孩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

    “医术——”谢衣微微一笑自信的回答道,的确,对医术他绝对有自信的权利,当今世上,除了他的师傅,恐怕没有人可以和他比肩医术上的造化了。

    “医术——你说的是炼丹那种。”女孩沉默了一下,在自己的脑海里将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回顾了一遍,立即想起什么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道士,瞬间恍然大悟的说道。

    “炼丹——呵呵,算是吧,不过我只要还是治病救人,切脉看骨。”看到女孩傻乎乎的样子,谢衣微微一笑,解释道。

    “切脉——看骨——?”女孩一愣,谢衣不解释还好,他这一解释,更加令女孩难以理解,女孩不禁将谢衣的话往武侠小说上搬,可却没有结果,心道“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奇怪?”

    “就是看病?”看到女孩埋头苦想的样子,谢衣摇摇头,做了一个最简单的解释。

    “看病——呵呵,那你们帮我看看么?”女孩献媚的一笑,对武侠痴迷的她,有些乞求的问道。心想“看他的样子,一定是高手,说不定还能帮我打通任督二脉呢?”

    “不行。”谢衣不留情面的拒绝道,谢衣虽然没有悬壶救世的高尚理想,可是也不会认为,医术低贱到用来讨女孩子欢心的地步。

    “求求你了,你就帮我看看嘛?”女孩看到谢衣拒绝,更加确定谢衣是大侠一等的人物,无情的拒绝,也被他误解为谢衣是快意恩仇,于是恳求的说道,带着撒娇的俏脸楚楚可怜,而之前那种纯情的羞涩却不见踪影,谢衣不得不惊叹,女人果然和书上说的一般,变化无常。

    “额——好吧,你想看什么?”女孩的样子实在让谢衣心中难以拒绝,为难了一阵后,终于点头说道。

    “——资质。”女孩犹豫了一下,想到武侠小说中高手都是资质非常的人,此时遇到谢衣,他自然也想看看自己的资质怎么样。

    痴迷会令人陷入疯狂,女孩对武侠的痴迷可想而知。

    “资质——好吧,把你的手伸出来。”谢衣一乐,在医道上,资质也称根骨,是一个人精气神的统称,资质的好坏,代表着一个人是否健康。

    《内经》提到人体有三宝:精、气、神。精足则气充,气充则神旺。反之,气弱则神伤,精神容易不济,情绪也大受影响。而在武道一途上,主要还是看心境,所以对资质的要求比较高。

    “还用手,刚刚你不是?”女孩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很明显,他以为谢衣想要占他的便宜,也是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假借看病之名乘机揩油的人确实不少,女孩的担心也可以理解。

    “你看不看,不看就算了,刚刚我看的是人品,现在看你的是资质,当然不同了。”谢衣撇了撇嘴,大义凛然的说道。

    “哦。”女孩看到谢衣古板的面孔,瞬间有些慌张,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把自己白皙细嫩的小手递给谢衣。

    眼镜男捂着肚子看着谢衣的动作,眼睛差点就冒出火来,心中却无可奈何,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但是从心底里他真的挺害怕谢衣的,这个笑起来邪魅的家伙,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恶魔,一个能看透他心思的恶魔。

    对于眼镜男气急败坏的表情,谢衣置之不理转身握住女孩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轻薄的笑意,令眼镜男有想要吐血的冲动,心里骂道“泡妞就泡妞,竟然那看病当幌子,真他妈是垃圾。”

    “你——”谢衣的动作,同样引起了女孩的不满,不过出于女人的矜持,并没有斥责谢衣,而是娇红着脸,瞪着眼睛道,对于谢衣这样暧昧的动作,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谢衣却皱起了眉头,谢衣一开始确实有点小心思,毕竟谢衣也是男人,一个热血方钢的大男孩,可是当他捏了捏女孩的手掌之后,却露出了一丝疑惑。

    出于职业习惯,谢衣在捏女孩小手的时候,位置正好是‘乾位’,在医学上,乾位——代表心理状况和呼吸系统功能。女孩的手掌纹路散乱,表示女孩有抑郁的倾向,神经非常衰弱。肤色虽然白,可却筋浮骨显,这预示着女孩的呼吸系统功能衰弱。

    出现这种手相的人,一般都是压力特别大,或者是心里面藏着太多的秘密,一般来说这样的手相,只会出现在一些中年人的身上。

    可看女孩的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竟然带有这样的手相,却是有些异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女孩的身上应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活着是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谢衣暗暗的猜测到。

    看到谢衣皱着眉头,女孩心里一凸,心中想到“难道我身上有什么疾病?”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强装镇定的笑,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看到女孩牵强的笑容,谢衣心里微微一叹,看得出女孩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至少在看到自己的表情之后,并没有自乱阵脚。

    “没事,你的资质很好,只不过,你心里方面有些问题,你喜欢一个人发呆,喜欢用武侠小说来麻痹自己,逃避心中的想法,对吗?。”谢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虽然他没有普度众生的理想,但是治病救人却是他的职业,虽然与女孩只是偶然巧遇,可谢衣也不想骗他。

    “我——没有。”女孩有些慌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明亮的眼睛也瞬间黯淡了下来,谢衣的话,令他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害怕,她害怕谢衣知道她心里的秘密,于是摇摇头说道。

    “呵呵,久郁成疾,也许你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或者是换一种心态而活,这是一个药方,你先拿走吗,也许以后会有用。”谢衣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的写了一个药方,递给女孩说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女孩抬起头,犹豫的看了谢衣一眼,痴痴的问道,她想知道谢衣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心里埋藏的秘密。

    “不知道?”谢衣微微的一笑,确实自己有些唐突了,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忽然对她说这些,受到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我喜欢发呆,喜欢看武侠小说打磨时间呢?”女孩警惕的问道,她在担心,担心谢衣是哪个人派来谋害自己的。

    “呵呵,这小子居心不良,说不定,那药方就是一副迷药,到时候你——嘿嘿。”着肚子里面的翻江倒海,一脸不还好意的说道。

    “我是医师,你喜欢看武侠小说是我之前从你的话中推理得出了,而你喜欢发呆是因为你的手!”谢衣哑然一笑,并没有理眼镜男,而是耐心的向女孩解释。

    “我的手——怎么啦?”女孩一副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的手白而无血,嫩而露骨,手掌上的纹路杂乱无章,这些都预示着你心里方面有问题,你有一点抑郁,对吗?”谢衣沉吟了一下,尽量找一些女孩能理解的词语说道。

    女孩一惊,她却是有抑郁症的倾向,一直一来她以为是学习压力所至,也没怎么在意,可是现在听谢衣这么一说,心里有些慌了,心想道“他看一看手就能看出来,难道我身上抑郁症非常严重?”同时对谢衣放下了戒心,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道“恩,这药方真的能治我的病?”

    女孩选择相信谢衣,毕竟谢衣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从谢衣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谢衣并不像是坏人,而且看谢衣的装扮,也不像是那个人特意派来的,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女孩心中还是有许多的疑惑。

    “只能抑制,不能完全治愈,你的病属于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谢衣摇摇头,医家看病分为本位和神位,本位就是身体自身的状态,神位就是超脱本体,游离在外的东西,用心在的话说就是心里的所思所想。

    本位一般用药石可以治愈,而神位无法借外力完全去除,需要靠自己慢慢的化解。

    “哦——”女孩轻轻的点点头,有些多愁善感的哦一声,却没有在说话,不知道到在想什么。

    “有因必有果,想要完全治愈你的抑郁症,必须打开你的心结,这样即使没有药石也可以痊愈。”看到女孩有些失落的样子,谢衣也有一些失落,毕竟这应该算是他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病人。

    “心结——呵呵,能解开么?”女孩有些自嘲的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眼眉之间竟然带着一股怨恨,看样子心里面的事情已经藏了很久了。

    对于女孩的心事谢衣不好多问,只能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摇摇头,他知道女孩心里的事情一时间恐怕是难以化解了。

    不过,谢衣心里也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令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瞬间变得死气沉沉,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对女孩说这么多了,不过好在女孩已经手下了自己的药方,如果女孩坚持服药的话,病情应该可以得到一些控制。

    见到女孩目光呆滞的看着车窗外飞速流动的景色,谢衣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后才发现眼镜男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不见人影。

    看着眼镜男的座位,谢衣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