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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皇后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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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雨龄与尚书小姐一事就此告一段落,陆白霜虽知道顾雨龄有事瞒着她,想必是不愿让她担心,便没有再亲自过问顾雨龄了。

    华容郡主前来顾府探望老夫人,却又让陆白霜再次想起那日皇后宴会之事,趁着顾雨龄不在府中,便暗自向华容郡主询问。

    如今尚书小姐已经受到了惩罚,华容郡主便觉得此事不必再瞒着她老人家,否则什么都不告诉她,反而害她胡思乱想了。

    华容郡主握着陆白霜的手,却是把这老夫人当成了自己的祖母一般尊敬与关怀,“老夫人放心,此事由皇后娘娘亲自惩处了尚书小姐,雨龄所受的委曲也已经消了,如今便只等顾将军回京,到时尚书大人自会带着尚书小姐前来请罪。”

    陆白霜听不明白,狐疑地问着:“尚书小姐?可是那尚书府的小姐让雨龄受了委屈?到底怎么回事?雨龄怎么一句话都不告诉我?”

    陆白霜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迎春定是听了顾雨龄的命令才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如今看来,她的判断没有错,顾雨龄是真的在宴会上被人欺负了。

    “是我让雨龄不要再做声张,否则老夫人从他人那里听说此事,一定会为雨龄出头,找尚书府的麻烦,到时反而又被那尚书小姐冲撞了您。”

    尚书府的那位千金小姐,既不会好好说话,也不会认真地听她人说话,一般人是制不住她的,而陆白霜又是个无力老妇,尚书小姐恐怕更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这样一来,陆白霜或许会被尚书小姐的行为气得旧病复发,顾府不但没有讨回公道,反而还会搭上陆白霜一条性命,顾府便是得不偿失了。

    “尚书小姐到底是怎么欺负了我家的雨龄,怎么连皇后娘娘都惊动了?”结合今日来府中的情况,陆白霜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否则顾府不会如此受人关注。

    “进宫时,尚书府的轿撵同顾府的轿撵撞在了一起,迎春护主心切,便和尚书府的小姐、丫鬟争执起来,口角之争时,尚书小姐说是因顾将军出征在外而特意刁难雨龄,后来被上官公子化解了矛盾,二人便握手言和了。”

    其实尚书小姐没有生声明是故意刁难,陆白霜或许还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尚书小姐如此特意说明,看来京城中有此想法的人并不占少数,或许极有可能已经出现在了顾雨龄院子里的拜帖之中。

    “后来在宴会上,雨龄同众人一样在御花园的风雨湖中寻找七彩锦鲤,说是能带来好运,可那尚书小姐却在背后用迷香将雨龄迷倒了,雨龄一时失足坠入了风雨湖中,好在后来被上官公子所救,皇后娘娘为了给顾府一个交代,便下旨彻查。”

    陆白霜眼中的泛起了泪水,喉咙里似是有东西哽着了似的,“后来呢?那尚书小姐对雨龄所做的种种,又是如何败露了?”

    “好在雨龄灵敏,从尚书小姐身上搜出了迷香的粉末,又从尚书小姐贴身的丫鬟口里得知了事情真相,人证物证俱全,皇后娘娘便下旨将尚书小姐关押在府中悔过,等顾将军回了京城,便由嬷嬷们带着她来顾府磕头认错。”

    陆白霜听完后,也为顾雨龄委屈,甚是心疼自己的孙女,呜咽着说道:“早知道,我便不让她去参加皇后娘娘的宴会了,也不会被那尚书小姐如此迫害。”

    顾雨龄越是懂事,陆白霜便越是心疼,在外头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回府却一句话都不曾告诉祖母,就只是为了让她这个祖母安心调养身体。

    华容郡主心中也有些自责,陆白霜如此信任着她,却还是让顾雨龄遭遇了那样的危险,好在顾雨龄此刻已经无事,否则华容郡主的心里也一定过意不去。

    “如今皇后娘娘对雨龄甚为赞赏,又听闻雨龄医术不错,便下旨召她入宫为皇后娘娘调理身体,恐怕要过几日才能回府,我又整日空闲,便过来顾府探望,也顺便替雨龄照顾老夫人,也好让她安心地留在宫中为皇后娘娘诊治。”

    顾雨龄从胡嬷嬷那里听说,皇后娘娘身上的顽疾已经有数十年之久了,一旦犯起病来,便咳嗽不止,喉咙里还会出现异声,有时整夜都睡不着觉,一睡着便又咳醒了,久而久之,身体便异常虚弱。

    常年为皇后娘娘诊治的御医说皇后娘娘患的是哮症,无法彻底根治,只能长期疗养,可一旦有个伤风寒冷,便会旧病复发,一发病短则三五天,长则一月之久,御医们也会变得异常忙碌,对此却是手足无措。

    不久前,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赏花时,天气突变,身上占了雨水,回宫后便开始咳嗽,御医们又立刻拿出以往的药方来抓药,熬好了便给皇后娘娘服下。

    经过顾雨龄整日的观察,皇后娘娘白天时的病状并不严重,只是偶尔咳嗽,喝了药便立刻好了。

    到了夜晚,病情就变得严重了起来,皇后娘娘总是咳得缓不过来,好几次背过气去,好在顾雨龄在旁为她顺气,皇后娘娘这才舒缓了许多。

    好不容易睡着了,便听到皇后娘娘的喉咙里传来呼啸声,顾雨龄能看到皇后娘娘脖子出鼓动的吼道,可以看出皇后娘娘是用尽了力气来呼吸。

    通过几日的观察,御医除了只会给皇后娘娘几副相同药材比例的汤药外,便再也束手无策了,可这汤药却只能医治伤寒引起的咳嗽外,别的什么也治不了,所以皇后娘娘白天喝药时能缓解咳嗽,晚上气喘时却无法以此药来舒缓症状。

    顾雨龄按照民间医书所记载的方法,亲自为皇后娘娘写了一个药方,抓药、煎药、熬药都是亲力亲为,最后呈到皇后娘娘面前的,便是两种不同颜色的药丸。

    “这些青色的,是缓解皇后娘娘白日里咳嗽症状的药,表面以银丹草做衣,更能增强药效,也能立刻见到效果。”

    “这些黑褐色的药丸,虽然苦了些,可却是专门治疗喘气不匀的良药,按理来说,臣女应当在这些药丸上裹一层蜂蜜,缓解它的苦性,可如此一来,药效便大不如它本来的样子,所以便擅自将它们就此呈了上来。”

    皇后娘娘已经被这病折磨了数十年,早已不再惧怕药是否苦得难以下咽,只要能将这病给治好,让她每天喝上几碗药都没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