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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他会保护我的。”紫萱笑着指了指正在昏睡的盖云。
凌月愣住了，而后很快就摇了摇头，“紫萱姑娘，我就在隔壁，如果出什么事情，大喊一声便可。”
凌月说完，便离开了盖云的房间，她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父亲，让她的父亲定夺。
盖云见凌月走后，缓缓地坐了起来，他身后的伤虽然很疼，但还不会让他失去意识。
“今晚，你将此信送入正殿右手第三间房门前，然后离开便可。”盖云递给了紫萱，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满是冰冷。
“遵命，公子。”紫萱一愣，突然回想起了盖云之前的样子，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公子，是骗他们的么？”紫萱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地问道。
“是的。”盖云看向了紫萱，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似乎已经习惯了紫萱绝美的容颜。
“我觉得她是好人。”紫萱的声音很轻，可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
“可对于她来说，我是坏人。”盖云摇了摇头，“善恶好坏，都是胜利者的解释罢了，所有的冲突都是人的欲望在作怪，欲望没有好，也没有坏。”
“之前，有一个女孩，因为容颜美丽，她的父母被人逼死，当她有实力报仇的时候，却看到了之前逼死她父母的人成了所谓的好人。他成了县城县令，他关心自己的妻儿，他会为百姓着想，似乎那个县城的所有人，都很感激这位县令，敬爱着他。”
“女孩看到了这一切，她已经不忍心再下杀手。”
“她放弃了报仇，对么？”紫萱看了看盖云，眼神里有些迷茫。
“有一个男孩，深爱着她，替她报了仇，因为男孩不忍看到女孩落泪。”盖云叹了一口气，眼神浮现出了些许追忆之色。
“男孩坏么？”盖云看向了紫萱，他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告诉紫萱这些事情，可他还是说了。
紫萱的眼神更加迷茫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是那个男孩，你会怎么做。”盖云摇了摇头，再次看向了紫萱。
“我……”紫萱慢慢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我做不到。”
“那你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挣扎么？”盖云的表情很沉重，“她很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甚至已经对她的人生有了疑问。”
“我不忍心。”紫萱说完就沉默了下去。
“可你的选择却是如此，女孩或许会去杀了县令，然后愧疚自尽。又或许纠结一生，迷茫一生，觉得愧对自己的父母。”盖云摇了摇头，“做不到只是因为觉悟不够，没有足够的觉悟，又如何保护得了身边的人。”
紫萱没有继续说话，她的表情非常复杂，她根本接受不了任何结果，那个故事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可她始终也下不去手。
“很久以前，我放过了一个人，那人也是好人，为了自己的妻子，可以付出一切。”盖云的目光深邃至极，他回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记忆，似乎还历历在目，“他的妻子被人抓住，并且威胁他，要他杀掉我。”
“最后，他失败了，可为了救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双双受伤，其中一人更是险些丧命，从那以后，好坏就没了意义，我杀了那人，也亲手杀了那人的妻子。是他告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观念，不是自己的坚持，而是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
紫萱更加茫然了，她经历的事情并不多，她根本不明白这世界多复杂。
“人性本无，是善是恶，只是别人强加的罢了，”盖云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不大，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一般，“重要的是你心中要做的事，以及做那件事的觉悟。”
“心，不会痛么？”紫萱的眼泪突然留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盖云好可怜。
“痛么？”盖云自嘲地笑了笑，“第一次或许会痛吧。”
盖云慢慢闭上了双眼，上一世的记忆慢慢浮现，一个个画面不停地冲击着他的灵魂，起初的自杀，然后的羁绊，后来的离别，最后的死亡。
“至少，结果是好的。”一滴泪水从盖云的眼角缓缓留下，沾湿了床褥，可很快就干了。
夜色渐渐降临，凌家的院落里的人也渐渐离去，不一会儿一位女子从正殿中走出，她步伐轻快，表情也多是愉悦之色，她看了看盖云所在的屋子，眼里慢慢露出了心安的神色，很快，便踏入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该去了。”盖云的声音不大，可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遵命，公子。”紫萱的表情一直都很沉重，盖云的话对她触动很大，可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紫萱走到了盖云的旁边，接下了盖云递给她的信，然后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凌天然和一老者正在房间内商议事情。这老者名为李元，和王成与凌天华一般，李元也是凌天然的好友，二人从小长到大，也共患难过多次，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
“谁。”凌天然突然一惊，他瞬间便感受到了有人似乎在偷窥，没有犹豫，他立刻就冲了出去，可到了门口，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信封？”凌天然很快就注意到脚下的信封，他捡了起来，直接打开，可瞬间就合了上来，然后退回了房内。
凌天然一回屋便布置了一道阵法，然后看向了李元，眼神中满是凝重之色。
“李元，刚刚猜想的东西，来了。”凌天然将信封递给了李元，“你读一遍，我听听。”
李元不疑有他，可拆开信封之时，却有两包药粉掉了出来。李元将其拿给了凌天然，然后开始了轻声读了起来。
“凌天然，自己的儿子去做家主，又有什么意思呢？这有一副药，无色无味，任何手段也测不出来，只要凌天华喝下，不出三日，他的丹田便会阻塞，再无半分实力。药的效果如何，我配了多余的一袋，你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