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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择木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空气中悬浮的灰尘，冬日的冷风吹起窗帘，像是跳动的火苗，燃烧起贫瘠地土壤。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虽然叶择木已经接受了，但也很难彻底缓过神，明明前几天他还是太平间里一具冰冷的尸体，在外面飘荡的孤魂野鬼，灵魂不知安放在何处。
或许已经过了奈何桥，偏偏在踏入往生的轮回时，又被抓了回去，受人间的苦，走一遭走过的路。
过去的日子是这样的难过，时间推着分针秒针不停地转动，幻化成一把枷锁，他以为自己终于离开了，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挣扎无用。
叶择木感到了饥饿，从他醒来后就没有吃东西，连杯水都没喝，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打开了厨房的冰箱，里面不能用“空”这个字来形容，准确的说，是干净。
就像一个崭新的冰箱，里里外外，没有丝毫用过的痕迹。
叶择木不死心地在家里翻找，客厅的橱柜，厨房的柜子，卧室的柜子，但凡看起来像能装吃的的，叶择木全都打开看了一遍，结果是什么也没有。
行吧。
他直起身子，算是彻底放弃了，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叶择木决定还是出去吃靠谱一点。
刚巧这附近有一家他喜欢吃的面馆，从前下班的时候就喜欢去那里吃上一碗十块钱的酸辣面，在冬天的时候，躲在四四方方的屋子里，升起腾腾的热气蒙了眼睛，汗湿了头发，整个心连同那碗热汤变得暖和起来。
叶择木一直觉得，所有得不开心，都可以用吃来治愈，吃东西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生活没有那么糟糕，人活着就好。
叶择木认为自己能看得很开，所以十年来，所有的痛苦与悲伤都熬了下来。
可是现在想来，那不是看开，而是隐忍，把一切都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以至于它慢慢积累，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择木走在大街上，迎面而来的人群，她穿梭在人群中，背对着阳光，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砖块铺成的人行道上，被分割成了很多块。
他路过那些橱窗，在模特身上的衣服吸引着每个过路人的目光，尘埃落在地上消失不见，汽车从身边路过渐起地上的水滩。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走过太多往事的路，不堪回首，期待成了梦里的花束，再不会盛开，他想从前便是从前了，慢慢慢慢，总会淡忘的。
只是叶择木没有想到会在面馆遇见纪生。
刚看到的时候，叶择木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他不敢相信纪生会坐在这种装修简陋，地板脏兮兮地看不见原来的样子，桌子上仿佛盖了一层油的店，还手拿着一双筷子，一点一点的吃着碗里的面。
叶择木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是纪生真真实实地坐在那里，穿着西装革履，像是去参加晚宴的人，与周围格格不入。
叶择木记得有一年生日，不想一个人过了，便哀求了纪生，让他抽一点空闲陪自己吃顿饭，过个生日，当做生日愿望。
为了那一点点的心愿，叶择木费尽了力气，纪生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晚上被折磨得一夜未眠，路都走不动，叶择木还是很早的爬起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开始弄早餐，准备衣服，像奴才伺候主子一样的尽心尽力。
好不容易得了纪生一句不冷不热的“嗯”，叶择木视若珍宝，满心欢喜得跟个傻子一样，等着那一天的来临，他想，即便只是一顿饭，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算得上一点点的进步。
那天他真的等了好久，等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都响了，生日已经过去，那个人还没有来，留下燃尽的蜡烛，在蛋糕上滴满了蜡油。
叶择木坐了一晚上，对着满满一桌的准备坐了一晚上，他觉得自己特别像滑稽的小丑，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下午的时候，纪生来了，叶择木问他，为什么昨天没来，明明是答应好的事，纪生说：“你不是今天生日吗？”
哦，他不记得啊。
不记得没关系，叶择木记得自己说过好多遍，当时纪生怎么回答的，他说知道了知道了，叫他别再说了，再说就不去了。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知道了，根本没有一点点地放在心上。
叶择木很难过，难过却还要强忍着说：“不是今天，是昨天，已经过了。”
“那又怎么了，反正生日每年都有，过了就过了。”
他摔门而出，叶择木对着门，耳边只剩下那句“过了就过了。”
年年都有，可是他不想年年都是一个人了。
“小伙子你吃啥？”老板地声音拉着叶择木回神，他刚想回答要一份酸辣面打包，就听见纪生的声音：“许念？”
他说得太过冰冷，让叶择木忍不住发抖，僵硬着身体慢慢转过去，有点尴尬的笑着说道：“好.....好巧。”
纪生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直径走到叶择木面前，他比叶择木高出半个头，俯视地样子让叶择木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轻蔑。
“你跟踪我？”
“不是，我刚好路过。”叶择木告诉自己沉住气，表现得自然一点。
纪生冷笑着说：“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许念，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得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我懂。”叶择木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纪生的距离，脸上带着疏远的假笑：“我当然懂了，我这不出门没看黄历所以碰到你了吗，你放心，我只是来买碗面的，打包，很快的。”
“麻烦你给我来一碗酸辣面，不要葱，不要蒜，微辣，打包带走。”
纪生看着叶择木真的是认真的点菜，有些不敢确信，毕竟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现在一下跟变了个人一样：“你真的只是来吃饭的？”
“不然呢？”叶择木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难不成为了你，你也真会往你那张老脸上贴金。”
叶择木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空气中悬浮的灰尘，冬日的冷风吹起窗帘，像是跳动的火苗，燃烧起贫瘠地土壤。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虽然叶择木已经接受了，但也很难彻底缓过神，明明前几天他还是太平间里一具冰冷的尸体，在外面飘荡的孤魂野鬼，灵魂不知安放在何处。
或许已经过了奈何桥，偏偏在踏入往生的轮回时，又被抓了回去，受人间的苦，走一遭走过的路。
过去的日子是这样的难过，时间推着分针秒针不停地转动，幻化成一把枷锁，他以为自己终于离开了，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挣扎无用。
叶择木感到了饥饿，从他醒来后就没有吃东西，连杯水都没喝，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打开了厨房的冰箱，里面不能用“空”这个字来形容，准确的说，是干净。
就像一个崭新的冰箱，里里外外，没有丝毫用过的痕迹。
叶择木不死心地在家里翻找，客厅的橱柜，厨房的柜子，卧室的柜子，但凡看起来像能装吃的的，叶择木全都打开看了一遍，结果是什么也没有。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