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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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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菁被抬到了皇宫里的梨花堂,这本是为徐菁准备的寝宫,可她并未在里面住过一夜,便跑去宝亲王那儿了。

    李妍跟着徐澄一起来到了梨花堂,虽然她怕看到死人,也从来未见过,但徐菁毕竟是她的小姑子,不,应该说是她的前小姑子,她现在已经不把自己当徐澄的女人了。

    徐澄一路上都脸带杀气,跟在后面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皇上一发怒就命人将谁拖下去砍脑袋。

    来到梨花堂,徐澄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被白布盖了起来。

    他的拳手握得提关节咯吱咯吱响,走过去把白布掀掉了。他见徐菁脖子又青又紫,还有勒痕,他双目怒红,瞪着旁边几位看管宝亲王的守卫,吼道:“是谁每次来报都说菁公主安好无事?又是谁说菁公主与邺彻一起用膳一起睡觉,还说他们夫妻恩爱有佳?你们都瞎了狗眼么!”

    那些守卫被吼得浑身颤抖如筛糠,齐齐跪了下来。

    其中一位小领头重重地头磕着地,哭着说:“小的在门外见到的场景确实如此,不敢有欺君之言,菁公主每回在院子里都是笑眯眯的,还亲自为宝亲王……”说到这里小领头抬手“啪”的一下给自己一记重重的耳光,因为他刚才口误仍然喊邺彻为宝亲王,这是大忌讳。

    他打完自己之后又接着说:“菁公主亲自为邺彻洗衣做饭,邺彻每日都会走到院子里看一个时辰的书,他和菁公主说话语气也很……很亲密,所以小的就以为……以为……”

    小领头还未说完,徐澄就听见李妍在徐菁的床边“啊”的一声大叫,同时见她往后连退好几大步,脸色也吓得苍白。

    李妍不是见徐菁死了吓成这样,而是她想知道徐菁的死因便伸手揭开了一下徐菁的衣领,没想到里面露出几处狰狞可怕的大疤痕,一看就是这几日才刚留下的,惊心触目,吓得李妍失声叫了出来。

    徐澄再走过来一看,伸手一拳捶散了床头边的小台几,木屑都溅飞到李妍的身上来了,李妍本能地抬袖一挡。

    紧接着徐澄快步走到陈豪面前,猛地抽出他腰间的剑,然后怒气冲天地出去了。

    徐澄一边往外走一边怒吼着吩咐左右的人,“找仵作来梨花堂!”

    李妍这是第一次见徐澄发这么大的火,整个屋子都快被他的怒火给点着了。他身为皇帝,自己的亲妹妹却死得这么凄惨,搁谁身上谁都要发怒。

    李妍知道徐澄是去杀邺彻去了。至于徐菁到底是自己勒死自己,还是被邺彻勒死的还不得而知,但徐菁身上的伤肯定是邺彻烫的,好像还是用烧红的铁烫的,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反正已经有人去找仵作来验尸了,李妍不想插手此事,赶紧回了澄元宫,再好好把出宫的事细细谋划一次,不得有任何意外。

    徐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至死,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对邺彻用情太深,一位尊贵的公主落得如此惨死,如同给李妍敲响了一个警钟,她可不要为了徐澄再在宫里逗留了。

    因为玉瑜的事,她心里已是被戳了刀子,还有那两位江南女子,她一想起来便如鲠在喉。

    回到澄元宫,她首先让崔嬷嬷把为皇上准备的茶叶给泡了,她坐在那儿一边喝一边想着事情。

    崔嬷嬷和绮儿立在两旁落泪,徐菁虽与她们没甚么感情,但徐菁也曾是徐府里的主子,她对下人也算宽厚的,很少挑下人们的毛病。

    到了午时,晴儿回来了。她先是把与马兴见面的事说了,然后还将她听到的一件恐怖的事说了,说皇上亲手将邺彻一剑穿心,再狠狠地抽出剑来,热血洒了一墙,还溅了几位奴才一身。

    崔嬷嬷听了立马接话道:“皇上杀得对,公主死得这么惨,邺彻十条命都难消皇上心头之恨!”

    此时御膳房送来午膳,李妍叹道:“今日是血光太重,刚才见了菁公主那一幕惨状,现在又听得一场杀戮,还如何用得膳下去,都撤了罢。”

    崔嬷嬷和绮儿、晴儿没有亲眼所见那些场面,她们还是能吃得下去的。她们轮流去御膳堂用了午膳后,李妍便让崔嬷嬷和绮儿去偏屋里躺着歇息,留了晴儿一人在身边。

    “晴儿,之前我算了一下日子,五日后是四月初一,是很吉利的上香之日,皇上肯定会允许我们去紫音庙的。但是现在我想把日子提前,明日就出宫!”

    “啊?明日?可是奴婢已经跟马兴说好了是四月初一,娘娘为何这么着急?”

    “迟早是要走的,多留一日便心烦一日,我担心在这五日之内会发生甚么事,咱们走不了可怎么办?还有……我也担心自己会突然反悔,趁此时心思已定便赶紧行动,不要让自己再犹豫不定。”

    晴儿心里慌慌的,“明日又不是甚么大吉大利的日子,皇上能应允么?”

    “我就说为菁公主求福超度,求菩萨让她在九泉之下魂魄归安,皇上正为菁公主的事伤心,应该会应允的。你赶紧再去找马兴,拿菁公主之事做借口,没人会怀疑的。”

    晴儿惶恐不安地领命出去了。

    李妍躺着歇息一会儿,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午憩过后,崔嬷嬷和绮儿又来到李妍身边伺候了。

    李妍看着镜中自己还算淡定的模样,说:“嬷嬷、绮儿,咱们现在去一趟春晖殿,皇上应该回来了罢。”

    崔嬷嬷一惊,“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呢,还是不要去为好。前些日子老奴劝娘娘去皇上那儿叙叙旧情,娘娘如何都不肯去,为何今日要去呢,皇上才刚杀过人的。”

    崔嬷嬷言罢,绮儿又道:“娘娘,咱们还是……还是过几日再去罢,奴婢害怕。”

    李妍从镜中看着她们俩害怕的神情,轻声道:“既然你们俩害怕,就让外面的小太监去找曲公公,让曲公公去跟皇上说,咱们明日一早要出宫去紫音庙为菁公主拜菩萨求福,也不知皇上是否应允。”

    崔嬷嬷听李妍是为了这事,神色放松了不少,“既然是为菁公主之事,皇上没理由不答应的。”

    绮儿已经出去找小太监了。

    李妍在想,不见徐澄也好,上午不是已经见过了么,见了之后只会让她又爱又恨,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估摸着一个时辰之后,皇上就派曲公公来回话了,准允她们出宫去紫音庙为菁公主拜菩萨,并已派人安排出宫事宜。

    崔嬷嬷听了很是高兴,“娘娘,有皇上派人护驾,这一路肯定能平安了。另外娘娘还可以顺便为自己求个福,这些日子娘娘过得太憋屈了,一定要好好求菩萨庇护娘娘,早日为后。”

    李妍心里回忆着这几个月的时光,有些出神,应付地朝崔嬷嬷点了下头。

    到了晚上,崔嬷嬷回去了,李妍再打发绮儿去她自己的小屋做嫁鞋,还说要嫁人了得自己亲手准备几样东西才行。

    绮儿顶着一张绯红的脸乖乖出去了。

    李妍立马吩咐身边的晴儿,“晴儿,可以收拾东西了,只捡几件衣裳和几样贵重的东西带上就行,不要太贪心,否则拿不下反而会出差错,另外再带一些碎银子在路上花。”

    “是,娘娘。”晴儿赶紧忙活起来。

    李妍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信,为了让徐澄放弃找她,为了骁儿能安度此生,也为了让李家人不去找她,她有必要写这些信,待明日把信交给马兴,让他晚一些把信转交到皇上及李祥瑞手里。她找了好些理由,至于能不能说明他们不去寻她,她也不敢太确定。

    写完信后已是深夜了,李妍躺在床上一面想象着在出宫外的生活,又一面回忆着徐澄曾经对她的好。再好又能怎样,一切皆已成虚幻,徐澄或许早已忘了他曾经对她的柔情,她又何必再留恋一分,如此一想,她总算是闭上眼睛睡觉了。

    整个夜里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折腾了几次天色竟然已经泛白了。

    澄元宫外已经站了两排整装待发的人,八抬大轿已经停落在旁,两辆马车也已经在宫城外候着。为了李妍的安全,徐澄安排的只是一般的仪仗,这样百姓们并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从皇宫里的出来的,如此也就不会有人为睹一眼娘娘真颜而引起像上次那样的踩踏事故了。

    李妍简装素衣出来了,崔嬷嬷和绮儿以为她是为了在菩萨面前表示诚意才没有盛装打扮,其实李妍是觉得这样到时候好行动。

    晴儿拎着一个三层的大食盒出来了,肩上还搭着一个小包袱。

    绮儿瞅了瞅晴儿,觉得哪儿不对劲,“晴儿,你怎么穿着这么臃肿?”

    晴儿脸一红,“今日我有点畏寒,就……就多穿了一点。”她为了藏多些值钱的东西,故意穿宽松的衣裳,然后往身上裹缠了好些金玉小玩意。

    三层食盒里只有第一层是供奉品,第二、三层全都是贵重首饰和澄元宫里的压箱珍宝。

    绮儿把晴儿肩上的包袱拿了下来,“你拿不下,我帮着拿这个。”绮儿还不经意拿手捏了捏包袱,“去紫音庙干嘛还要带衣裳?”

    晴儿早就想好理由了,“要是娘娘在外面不小心弄脏了衣裳,不得换一换么?”

    绮儿听了笑一笑,没有任何怀疑。

    李妍坐在了八抬大轿,崔嬷嬷、绮儿、晴儿在轿子两旁走着,后面跟着两排队伍。来到宫城外,换上了马车,李妍让晴儿和她同坐一车,崔嬷嬷和绮儿则坐后面的马车。

    绮儿上了后面的马车后,有些吃味地说:“娘娘这两日好像对晴儿特别亲近,娘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崔嬷嬷不以为然,“哪能呢,以前娘娘可是更看重你一些,只不过你不久就要做护国大将军的夫人了,娘娘觉得不好再把你当宫女使唤,娘娘这是瞧得起你。”

    绮儿听后觉得有理,舒心多了。

    紫音庙在京城郊外,虽说不是太远,但马车是慢慢往前徐行的,并没有跑起来,以至于到了紫音庙已是半上午了。

    一下马车,晴儿就紧张起来,走路时崴了一脚,差点就把大食盒子摔在了地上。李妍都被她惊出一身汗来,幸好马兴已经过来了,李妍便让马兴拎着食盒子跟着一直进紫音庙。

    晴儿手里空空不自在,便把绮儿手里的包袱拿了过来。绮儿也没在意,以为晴儿是为刚才差点摔掉了食盒子而于心不安。

    进了紫音庙,李妍虔诚地上香跪拜,口里只是默默念着求菩萨护得徐菁魂魄归安,丝毫不提自己的事,另外她还让晴儿往功德箱里塞了两个金锞子。

    旁边的住持瞧见黄灿灿的金锞子,心情异常激动,知道是遇到贵人了,待李妍也就格外的热情,让她到后院去坐一坐,还说要亲自摆签让李妍抽,而且还愿为她细解签语。

    李妍让崔嬷嬷和绮儿止步,只让晴儿跟着,马兴将第一层供奉品放在了供台前,然后拎着大食盒溜到后院门口,做好了一切接头的事宜。

    虽然他觉得这个食盒重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并不敢揭开来看,这是娘娘的东西,哪能是他随意打开看的。

    住持热情得有些过了头,给李妍讲签语时兜兜转转半天,确实是详解,但是李妍压根就没心思听。

    晴儿在旁已时满脸涨红,胸前一起一伏,那颗小心脏紧张得都快要跳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住持讲解完,李妍跟住持说她想从后院出去,前门太闹了,住持听后还好心地亲自带她来到后院小门。

    李妍和晴儿见到马兴和一辆马车,赶紧上去了。

    李妍从袖口里掏出两封信,“马兴,黄色信封装的是给国丈爷的,这白色信封装的是给苏柏的,待午时过后你就回去,想办法把信交给他们。”

    “娘娘放心,在下现在也算是承天府的副提督了,这两封信还是很容易送到的。咦?娘娘,你让在下带信给国丈爷情有可原,可是苏柏就在皇宫里,你想找他说话不是很容易么?”马兴还在想,娘娘肯定是想出去玩个一两日,一时兴奋脑子也跟着烧糊涂了。

    李妍微微一笑,“你好好送信就是,不可多问。再问的话,到时候我就不把双儿许配给你了。”

    马兴憨笑一声,“是,娘娘。”

    马车前除了一位车夫,还有一位由马兴安排的带刀捕快,让他保护李妍和晴儿的。

    车夫挥鞭一声“驾”,马儿便往前跑去。李妍隔着车帘对车夫说:“将马车赶快些!”

    车夫还在想,不就是出去兜风玩嘛,怎么还这么急。想归想,他还是狠抽了一个大鞭子,马儿便奔了出去。

    晴儿看着李妍,有些想哭,“夫人,咱们这一走,就再也……”

    李妍一下捂住她的嘴,说:“玩个两日不就回来了,正好去看看表姐,也不知她近来过得可好。”

    晴儿知道李妍是怕车夫和捕快怀疑,才不让她说的。

    李妍挑帘,看着外面的景象,阴沉沉的,“不会是要下雨罢?”

    晴儿控制不住,泪眼盈盈,“夫人,奴婢忘了带伞,若是真的下雨,这还怎么玩啊?”

    “没事,未必就真的会下雨,或许下一会儿就会停的。”李妍也被这阴沉沉的天色搅得忐忑不安,本觉得外面大好春光,心情大好,没想到才刚出宫又遭遇阴雨天。

    话才落音,雨滴便落了下来,砸在马车的顶上嘀嘀嗒嗒。

    马兴跑到紫音庙前门,让崔嬷嬷和晴儿带着跟随来的人全都回去,“娘娘要在里面听住持讲佛经,你们傍晚再来接娘娘。”

    崔嬷嬷和绮儿听了还要进去,被马兴给拦住了,“娘娘说了,她想清静清静,好不容易得个机会能得住持亲自给她讲佛经,你们谁都不得入内。崔嬷嬷,这周围我已经安排了人保护娘娘,你就带他们且先回去罢。”

    雨越下越大,崔嬷嬷和绮儿只好上了马车,先回皇宫。

    过了午时,马兴开始起程去送信,而李妍坐的马车才往前赶五十里路,眼见着雨越下越大,马车是跑不快了。

    晴儿哭着说:“夫人,怎么办,咱们会不会……”

    她见李妍瞪着她,止住了哭,压低声音哽咽地耳语道:“咱们会不会被抓回去,然后奴婢被砍头,夫人被……被关冷宫?”

    李妍也是心急如焚,都怪自己太着急,非得今日就出宫。她再挑开帘子往外瞧了瞧,见不远处有几个村落,便喊停了车夫,“把我们拉到那个村子里去,那里我有一位认识的旧友,正好可以去她那儿吃点东西避避雨。”

    车夫和捕快被雨都淋得睁不开眼睛了,因为他们是坐在外面的,听李妍这么说,赶紧往村口赶去。

    才到村口,李妍就喊停,说:“你们去前面葛镇等我们吧,这雨还不知道甚么时候才停,夜里或许我们俩就住在旧友的家里,她家的屋子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待雨停了我那位旧友会赶驴车送我们俩去葛镇。”

    李妍和晴儿跳下了马车,车夫将车帘拉掀起来盖在自己顶上,终于可以不淋雨了,他挥着鞭子再往前走。捕快也跳了下来,李妍以为他是要坐到后面去避雨,没想到他却跟在她和晴儿的后面。

    “这位兄弟,你别跟着我们了,我们都是女人家,你一个男人跟着也不好,你和车夫一起去葛镇等罢。”李妍说时还从袖兜里掏出一块银锭。

    那位捕快虽然功夫高,但并不聪明,听李妍这么说,他就跑着跟上了马车,跳了上去。

    马车走了,雨已经将李妍和晴儿浇透了,晴儿却放声大哭起来。

    “哎呀,你哭甚么,咱们赶紧进村里去!”李妍拉着晴儿就往村子里跑。

    晴儿手拿大食盒又背包袱跑不动,李妍只好自己把大食盒拎过来。

    晴儿跑着跑着,忽然停了下来,“夫人,你不是进眼前的那个村子么,怎么往反方向跑?”

    “你别废话了,快跟着我跑!”

    跑进相反方向的一个小村里,李妍见不远处有一间破土屋子,好像没人住,李妍便把晴儿拉了进去。

    晴儿见这间破屋子连个凳子都没有,只是地上铺了一些干草,一种凄凉感袭来,又哭了起来,“夫人为啥要让马车走,咱们一起去葛镇不是很好么,夫人难道真有甚么旧友在这附近?”

    “你傻啊,真有旧友在这里,我还拉你进这个破屋子里作甚?虽然我已经写信给了皇上和我爹,而且是声情并茂地写了几千字,让他们不要来寻我,但他们未必就真的不来寻。咱们若是一直坐那辆马车,他们派人来追,几个时辰就追上了,咱们岂不是一会儿就被追上了?”

    晴儿似有所悟,“葛镇离这好像有上百里路,这样他们就会追那辆马车而不追咱们是么?”

    李妍一边左右看看,一边回答,“你还不算太蠢。”

    “可是……车夫知道咱们在这里下了车,咱们现在徒步走不了多远,不是迟早会被抓回去么?”

    “咱们往相反方向跑的,他们没那么容易想到来此处寻我们。不过……我们还是得转移地方,这里不安全。”李妍歇了几口气,又拉着晴儿往外面跑。

    这个村子就五户人家,后面是一座深山,李妍把晴儿拉着往深山里跑。

    晴儿都快跑虚脱了,要不是有李妍拉着,她早就泄气不想跑了,抓回去砍脑袋算了。

    眼见着前面有一个小山洞,李妍拉着晴儿一起躲进去了,一进山洞,两人同时仰躺在地,哪里还顾得干净不干净,再不喘口气歇一歇,那是会死人的。

    李妍一边喘气一边想,歇过后还得转移地方,好像翻过山是一座老城,有几万百姓。只要躲进老城里去,哪怕有几万人一齐来搜城,也未必能将她们给搜出来。

    两人气还没喘匀,一个红色身影闪了进来。

    “啊!啊!……”李妍和晴儿吓得一阵惊叫,以为是遇到了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