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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料到她如此失去理智,慌张地护着肚子退了几步,后腰磕在流理台上,有些疼。
何姨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扑过来。
我撑着腰站直身体,冷笑道:“你有和我鱼死网破的勇气,不如去楼上,再编个理由骗骗他?”
她也恢复了理智,愤恨的瞪了我一眼,就往楼上去了。
我不疾不徐的倒了杯温水,缓缓喝下,何姨搓着手,愧疚的看着我。
须臾,她咬着下唇,“宁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既然帮宋佳敏一起对付我,我就不想听那么多理由。
我的心,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软了。
我迈着步子就要回房间,只听何姨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你,你能不能帮我和少爷求求情?我侄子还等着医药费,我弟弟要是也丢了工作”
程家这样的世家,很忌讳佣人不忠心,程锦时肯定会辞退她。
只是,她弟弟也在程家老宅做司机,这件事如果传到老宅,多少会影响她弟弟。
我蓦地转过身,盯着她,“你们害我的时候,想过要手下留情吗?”
她眼里闪过一丝愕然,似乎是没猜到我会问的这样直接,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上楼回房间,经过二楼时,宋佳敏还在敲着书房的门,哭得妆都花了。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没有在家里看见宋佳敏,从何姨口中才知道,她暂时搬出去了。
一听就知道是程锦时的决定,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这样果断。
小宝和我的关系,也更加僵了。
不过我乐得清静,这样一来,我就不用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晚上,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竟看见程锦时在我的房间。
他伫立在窗边,指尖的香烟忽明忽灭,青白的烟雾袅袅散开,罩着他挺拔的身躯。可能是听见我开门的声音,他掐灭香烟,又将窗户推得更开。
我愣了下,疑惑的出声,“你怎么在我房间?”
他单手抄着口袋,转过身来,“何姨的事,问问你的想法。”
我脑子飞快的转着,想不出他为什么会来问我。
可能,是因为何姨害的人是我吧。
我坐在床沿,擦拭着还在滴水的湿发,淡淡道:“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提步走到我的身前,伸手从我手中把毛巾抽出去,轻柔的帮我擦着头发,动作极其自然,反倒是我有几分不自在。
只听,他沉缓的说道:“那就辞退她了。”
我呼吸有些乱,斟酌着说道:“嗯,不过,老宅那边要是问起来,能不能换个理由?”
大概是自己也有了孩子,所以想起何姨说的她侄子还等着医药费,我还是有些狠不下心。
他擦头发的动作未停,“为什么?”
我敛下眸子,实话实说,“何姨是罪有应得,但这件事要是传去老宅,可能会影响她弟弟吧?她昨晚和我说,她侄子还等着医药费”
我话未说完,他突然弯腰,将我圈在他的怀里,头埋在我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熨烫着我的肌肤。
我惊愕的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你”
他没有说话,用力的抱着我,似乎要把我揉进身体里,低头覆上我的双唇,浅淡的烟味和酒味从舌尖蔓延开来,我才发现,他喝酒了。
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理智让我推开,可是看着他这样的反常,又不忍心。
唇齿相交间,他沙哑的嗓音溢出,“你说,她要是有你一半心软,该多好。”
这句话犹如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我只觉得心凉。
这算什么呢?是见识到了宋佳敏的心狠手辣,所以来我这里寻找慰藉么。
我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猛地推开他,面红耳赤道:“程锦时,你别把我当成宋佳敏的替代品!”
他靠着墙壁站稳,低头自嘲的笑了一下,再抬头时,眸中已然是一片清明。
——
这晚过后,我和他之间好像划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谁也无法越过。
何姨被辞退了,家里来了个新的保姆,主要是照顾小宝。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孩子不记仇,他这几天开始主动和我说话了。
这天中午,就我和小宝两个人吃饭。
新来的保姆小贺一边喂小宝吃饭,一边说道:“家里一楼的监控不知道怎么坏了,售后维修那边说是明天派人过来修。”
我想着反正宋佳敏搬出去了,监控坏一天也不碍事,就点了下头,“好。”
吃过饭,我就上楼午睡,睡得很沉,一直到有人敲门我才醒。
我挣开眼睛,只见小宝探着小脑袋,眨着眼睛,“阿姨,保姆阿姨摔跤了。”
我下床穿上拖鞋,“严重吗?”
小宝软声道:“不知道,但是小宝看见她哭了。”
我连忙牵着他下楼,只见小贺半躺在饭厅的地面,估计是摔得狠,眼睛都红了。
我正要走过去,她急忙喊道:“您别过来,这一块地面可能不小心洒到了油,有点滑。”
闻言,我登时收住脚步,七个月的肚子,要是不小心摔跤了,孩子应该都很难保住。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她点头,“我没事,就是摔到了尾椎骨,特别疼,得缓缓”
我松了一口气,等她站起来后,我还是有些仍是不放心,让她去医院检查。
她走后,小宝拽着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让我陪他玩。
我想着他一个人也确实无聊,而且这几天我们关系缓和了不少,就陪他玩了起来。
一直到傍晚,才去厨房煮了面条和他一起吃。
吃完面,又帮他放水洗澡,换上睡衣,陪他在客厅看了会动画片。
差不多八点,我觉得特别累了,想带他上楼睡觉,他死活不肯,“阿姨你困了就先去睡吧,我还想再看一下下。”
我只能答应,“那你冷不冷?我去拿件外套下来。”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不冷啊,你快去睡吧。”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我又不放心的看了眼暖气的温度,叮嘱他几句后,才上楼睡觉。
从下午到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带小孩有多累,而且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体力跟不上。
我直接和衣躺下,一沾着枕头,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我的喉咙骤然被人扼住,一睁眼,就对上程锦时燃烧着怒意的双眸,“宁希,你疯了吗!小宝只是个小孩子!”
大晚上,我被他劈头盖脸的质问弄得发懵,睡意逐渐散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