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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偷听你偷偷站后面偷听我们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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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惊蛰并没有提醒林骁, 因为并不觉得是什么事。

    但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发现林骁已经不见了。

    邢曼阿姨坐在餐桌前,笑着说了句:“妹妹早, 待会儿阿龙送你校。”

    往常阿姨说“送你们”,于是惊蛰抬头困『惑』看了她片刻。

    邢曼似乎猜到她的想法, 轻笑:“尧尧他姥姥家了,姥姥姥爷想他了, 他最近不回这边,姥爷家的司机接送他。”

    林正泽从来不会看监控,但偏偏昨天想看一眼花园,打算找个花匠修整一下, 没想到正好到他儿子在法天。

    邢曼得知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正泽把林骁叫了公司, 秘书说, 俩人起初客客气气的,林正泽迂回试探林骁, 谁想到他还没什么,林骁自己招认了:“我喜欢惊蛰,非常喜欢, 没她不。”

    林正泽再也没法迂回了,因为他的理直气壮,气的一巴掌朝着后颈拍过,他侧了下, 拍在左下颌,清晰一个巴掌印。

    林骁跟他吵了起来,据理力争喜欢没有错, 没有耽误习,也没有不负责任。

    吵到最后才陡然醒悟:是我什么也没干呢!

    于是差点儿气哭,倒是林正泽险些进不下,回来还在跟她说,这智商怕是配不上惊蛰。

    邢曼又心疼又好笑的,由着林骁『性』子肯定不,正是高关键时刻,谁也不能分心,于是她也不敢心软,任凭林正泽给他送姥姥那儿了。

    邢曼这会儿心一阵唏嘘,做父母是也以考职称有标准就好了,有时候自己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但目前习为重,总是对的。

    她不想儿子刚挨骂完,又让惊蛰分心,笑得尽力自然些。

    惊蛰不解,但也没多,轻轻点头,坐下吃饭。

    从来南临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不一起上。

    有点……奇怪的感觉。

    坐上车的时候,她甚至还下意识把书包挪了下位置,因为他总是喜欢揪她书包的小挂坠。

    然后才想起来,他今天在姥姥家。

    她记得昨天下午还见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突然姥姥家。

    她一点静没到。

    到了校的时候,发现林骁已经到了,他似乎困极了,趴在桌子上,脑袋整个埋在臂弯,陈沐阳和江扬在,两个人左右护法一样,坐在他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像是……安慰?

    江扬最先看到惊蛰,看到她过来,挥了挥手,意思是:你别来了。

    惊蛰前进的脚步顿下来,迟疑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频频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到了快上课,江扬和陈沐阳才走,陈沐阳走后门,江扬绕到前排来,俯身在惊蛰的桌子上,说了句:“没什么事,他最近脾气差,你也别理他了,他没考好他爸训他了,说好好习。”

    没考好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而且级七十多名并不算不好,林叔叔和邢曼阿姨一对他求并不苛刻,甚至很满意,多是鼓励为主,为什么会突然训他?而且他挨训了好好习,为什么她别理他?

    她打扰他习了吗?

    所以才把他送姥姥家?

    惊蛰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明白,她一不是个刨根底的人,也不会深究人际交往中一些不符合常理的细节,在某些事情上,过于较真是很容易受伤害的,保持快乐的秘诀就是留出应有的分寸,然后保持适当的糊涂。

    现在林骁在她脑袋反复出现,像电影的画面被限放慢并重复,一帧一帧在她脑海过,她企图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来解释这一切。

    但她什么也没有想明白。

    她只知道,她并不想不理他。

    林骁脖子和嘴角受伤了,有人说他打架了,有人说他被打了,还有人说他不小心走夜路摔倒了,但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他以前总跟惊蛰一起吃饭,现在每天只跟梁泽一块儿,有人偷偷梁泽,班长是不是跟惊蛰闹矛盾了。

    ——他来一班依旧是班长,因为老班长是内的男生,对班长这个职位厌烦疲倦,已经屡次试图卸任了,其他人也短暂地当过班长,但一班的班长是一件最简单也是最困难的事。

    林骁作为万班长,顺利接收了这个烫手山芋。

    惊蛰坐在第一排中间,离讲台最近的地方,每次林骁开班会,会站在讲台上。

    以前惊蛰很少看他,因为他很烦人,越理他他越拿粉笔头弹在她桌面上,惊蛰索『性』视他。

    但今天她靠在后排的桌子上,一直看着他,他目光却从始至终没落在她身上片刻。

    她想和他说句话,哪怕只是对视一眼,因为他的视,她一点契机没寻到。

    看着他走下讲台的时候,她觉得心脏像是被谁重重捏了一下,然后失落顿时涌上来。

    惊蛰传纸条他怎么了。

    林骁倒是没有不理她,回:没事,疼,烦,不想说话,习呢!别打扰我,考不上清华北你负责啊?

    说话还是那个样子,惊蛰觉得更难过了。

    他好像在极力表演事发生,明明就是有事,只是她不知道。

    再次周末的时候他还是没回家,阿龙只把她接回了,她孙姨,林骁姥姥那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孙姨看了她一眼,她也并不知道,也是猜测,轻轻叹口气:“没有吧,没太太说,估『摸』着就是先生骂他了,他不高兴姥姥家住了。”

    他本来就是姥姥家长的,后来回这边,偶尔不顺心还是会回那边,惊蛰没来之前,虽然那边气氛也不好,但总比家有人气儿。

    惊蛰不理解:“为什么骂他?”

    孙姨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说摄像头什么的。”

    她作为保姆是不会『乱』说话的,只是觉得是小孩子罢了,随口一提。

    惊蛰便想起林叔叔和她对话那天,家的摄像头很多,但除非必,很少会有人想起来看。

    是惊蛰想来想,也没想明白,那天有什么值得叔叔生气的。

    虽然他说话一没谱,但也不至于挨打吧!

    二模的成绩出来,惊蛰下滑了个名次,林骁也接着退步。

    二模一本线513,林骁考了569,惊蛰考了612,这次题目难很多,甚至于排名洗牌,出现很多不思议的成绩,看起来甚至比一模还不靠谱,但事实确实如此,这次附中的总体成绩倒是排在前五,上次老傅痛斥,这次反而是生紧张。

    每一分每一秒变得焦灼起来,天气渐渐热了,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

    老师却突然给他们放了两节课的假,带着他们看电影。

    晚自习,整个级的灯光暗下来,多媒体的幕布降下来,窗帘拉上,头黑漆漆一片,只投影仪发出亮光。

    选的片子是《建党伟业》,建国部曲,从初中到高中,每能放一遍,但依旧不妨碍家热情。

    兴奋的不是电影,是灯光暗下来,所有人头挨着头坐在黑影的感觉,那是为数不多以称得上集体美好记忆的时刻,多媒体的声音开得很,为了盖过隔壁的响声,于是说话声也被掩盖了下来,不少人一边看一边讨论着。

    看到揪心的地方会一起哀嚎,看到好笑的地方,会一起哈哈笑。

    尽管很多人看过,依旧会觉得很开心。

    在最紧张的时候,得到了片刻的舒缓,于是这须臾偷闲显得弥足珍贵,比坐在电影院甚至还能获得精神上的愉悦。

    不少人偷偷换位置,找自己的好朋友,教室歪七扭八坐着人,互相凑一起,谁也没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

    惊蛰也猫着腰,从前排挪到后排找林骁,想他明天周末回不回家,也想他退步是不是很难过……

    又或者是借口,只是想跟他说句话。

    江扬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梁泽找自己朋友坐了,他就坐在梁泽位置上,搂着林骁,两个人头挨着头一边仰着脸看电影,一边小声说话。

    惊蛰轻手轻脚走过,越靠近越觉得自己的借口很苍白,于是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在原地踯躅不敢上前,就到江扬说:“你高考前真的不回了啊?”

    林骁哼笑一声:“我倒想回我回得吗?我脖子到现在还在疼。”

    挨打这种事,他小时候没经历过,长了倒是被提上了日程。

    江扬耸着肩膀笑起来:“你真的太他妈的惨了,暗恋得死活也不敢表白,早恋八字还没一撇,先挨了打,结果人家还什么也不知道呢,说不定还和长私定终身了。”

    林骁:“少刺激我,我到现在不知道那天她寄了什么。”

    江扬:“你管她寄什么,就算确定关系了还以抢,结婚了还以离呢!再不济你好好锻炼身体,争取多活两,把她老公熬死。”

    林骁拍了拍江扬的肩膀:“你真是个人才。”

    江扬笑了会儿,不贫了:“你就打算一直不理她?”

    林骁:“怎么理?你告诉我怎么理?她拿我当哥,我天天想和她谈朋友,我也心虚啊!她考不上,我『奶』『奶』那磕头弥补不了,我爸就不会只打我一巴掌了,我的腿真的保不住了好吗?到时候才是鸡飞蛋打惨绝人寰。”

    江扬笑得身子快咧过了,然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看到身后的人,顿时僵在那:“妹妹?”

    林骁给了他一巴掌:“你有病?”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儿从桌子上摔下。

    电影正放到:“开慧妹妹~”

    教室一阵哄笑,两个人就在哄笑声对视,各自脑子转了八百个弯。

    等笑声淡了,林骁才了句:“你偷偷站后面偷我们说话啊?”

    惊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刚来。”

    林骁“哦”了声,强装镇定:“有事儿?”

    有事,突然之间一件事想不起来了,于是惊蛰只能再次摇头。

    有人小声说老邓回来了,在前门站着,于是惊蛰顺理成章猫着腰回了。

    江扬也缩了缩脑袋,小声林骁:“你说她见没有?”

    电影声音巨,交谈声嗡嗡嗡的,不真切,于是林骁说了句:“没吧!到也没什么,她那榆木脑袋,估计到也想不歪。”

    江扬突然就笑了:“这他妈更心酸了。”

    惊蛰什么也没有想,她趴在那认真看着电影,电影结束了,晚自习差不多也结束了,既然放松了,老邓干脆放他们提前回宿舍。

    周寻月拉着惊蛰往宿舍楼跑,晚上十一点准时熄灯,时间被占的满满当当。

    所有人一心扑在习上,每天睁眼闭眼是卷子、知识点。

    就连睡前的脑内活,换成了回顾一天在习上的得失,加强记忆。

    今天惊蛰没有回顾,她突然想起来林骁穿得很傻站在院子跟她说:“那块儿地给我老婆留的。”

    她想着想着睡着了,做了个梦,梦依旧是花园,花生到了收获的季节,她双手□□一棵,颗颗饱满的花生在半空摇摇晃晃,她笑着招呼他:“哥,你快来尝尝,这时候的花生最好吃,很甜。”

    林骁手『插』在口袋,慢吞吞朝她走过来。

    惊蛰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心跳也逐渐变得很快,快到如同擂鼓,呼吸欲暂停。

    然后她猝然惊醒,醒来的一瞬间,心脏抽了一下,心跳论梦境还是现实很剧烈,她有些虚脱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然后脑莫名跳出来一个词:聘礼。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他为什么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