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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主持公道
到了供销公司，方妍把野生菌换成人民币，又和经理保证，今天是最后一天送这么少的菌子，从明儿开始，之前欠着的她全都给补上。
经理说：“必须得补上，这两天供货不足，上面的领导都来问我啥情况了，我这也不好交差啊。”
方妍连连说了几句对不住。
回到村里，方妍就听说村民们去老常家要债，要不到，都闹到村长家里去了。
“大哥，你把板车拉回家去，我上村长家瞧瞧。”
“行，你去吧。”
放了板车，方妍去了村长家，看见村长家门口站了二三十个人，都吵成一团了。
“村长，你必须得给我们解决这事儿，我们也是乡里邻里的，相信他才给他送蘑菇，他不能出尔反尔啊，这两天我们可损失多少钱？”秋菊奶奶堵着村长的大门说。
“大家稍安勿躁，这事儿我会和大家去沟通的，但是老常家卖蘑菇没赚着钱，你们去找他们家，一样也拿不出钱呀，难不成你们把他们家锅碗瓢盆都抱走啊？抱走也不顶几个用啊。你们都冷静一下，这事儿咱们好好想想办法。”
村长的话也不顶用了，说了一通，谁也不依。
“还想办什么办法呀？他欠咱们的钱就得让他还，他要是还不起，他借也要借来还给我们了。”
吵来吵去，无非就是为了要债。
方妍围观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发表。
村长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下定决心说：“行，你们想要债，那我带着你们，上他们老常家看看去，让他们给个说法。”
方妍跟着大队伍一起去了老常家，只见他家把大门紧紧闭着，不肯开门。
秋菊奶奶说：“你看，人家连门都不肯开呢，你这找谁说理去？”
“你等等啊。”
村长从人群中走到前头去，用力敲了敲门：“常叔，你赶紧开门吧，逃避不是办法，事情总要解决的，要是有困难，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呀。”
可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理，连这个村长的面子都不肯给了。
村长没有办法，直接站在门外大声警告：“你们家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喊执法的来了哈，到时候咱们就不是在这商量，就是在局子里去商量了。”
这话终于起了威慑作用，没一会儿，一家之主常再顺打开了房门。
他笑眯眯的说：“村长，至于吗？咱们昨天去卖菌子，一晚上没睡，还不是想着今天没事儿就多睡一会儿吗？”
“你还睡得着，你们家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呢？”一看见常再顺，秋菊奶奶就指着他的鼻子问。
常再顺说：“这不是菌子没卖完，钱不够吗？等我菌子卖完了，自然就把你们的钱还了。”
“哼！还得把菌子卖完才还，我看你那菌子，卖到冬至去都不一定卖得完吧，我们等不了了，现在就要还钱。”
有秋菊奶奶这个虎的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对，咱们现在就要钱！”
常再顺不笑了，沉声说道：“不就欠你们几个钱吗？我老常家现在遇到了困难，还不起，你们这些乡亲就是这么落井下石的？行，既然你们不仁，我也不义，反正我欠你们的钱也没个借条，谁也说不清。我要是高兴的话就还点，不高兴的话就不还，你们谁能拿我怎么办吧！”
村长瞧这场面，也觉得头疼。这老常家耍起无赖不肯还钱，他可该咋办？正如常再顺说的，也没个借条，欠了多少钱都是凭一张嘴说。
正在发愁的时候，方妍站出来了：“常叔，您这做法可不厚道啊，你们常家在咱们村里也算是少有的大户人家了，做人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吗？”
方妍知道，此刻常再顺最恨的就是她了，原本想打压着她家，有样学样地好好做一笔大生意，没想到方妍留了一手，害他家不仅钱没赚到，还亏了一大笔钱。
常再顺冷哼一声：“我只知道我家上上下下要吃饭，这年头诚信能值几个钱？还不如多给我口饭吃。”
看常再顺脸皮这么厚，还十分嚣张的样子，大家又开始躁动起来，吵个不停。
“听说常叔家祖上是土匪出生，没想到还真像土匪啊，这种行为跟抢没啥区别嘛。”
其实要债的事儿跟方妍没什么关系，但是大家见方妍竟然愿意出来为他们说话，纷纷都有点感动，更加觉得对不起老方家。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把属于自己的钱要回来。
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发声，其他人就会跟着附和：“是啊，抢劫可是要犯法的，要是常家不肯还钱，我们就让警方把他们全都抓去吃牢饭！”
“对，吃牢饭！”
方妍转过身来，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赶紧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家先别吵，送他们去吃牢饭也没什么用，咱们做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一口饭，所以最重要的是要着你们那份钱。”
虽说这一世年仅十八岁，但是方妍前世是开过规模几百人的大公司的人，所以在这种场合说话不自觉就流露出一种领导风范。
大家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愿意安静听她指挥。
见现场安静下来了，方妍就说：“其实这事儿说来跟我们方家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方妍记情，一记咱们同村情，二记以往你们到我们方家送菌子，支持我们方家做生意的情。”
后面这一句话说得诚恳，可是在场的听着都有点脸红，他们看着常家出钱高，就不理方家了，没想到方家竟然还记着这情呢。
“所以，今天这事儿，希望大家不要怪我方妍一个小辈多管闲事。”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纷纷都说：“怎么会呢？有人帮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方妍欣慰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几页纸，厚着脸皮说：“常叔说没有借条他就拿你们大家没办法了，好巧不巧，那天我在常叔家院子里捡到几页纸，上面明明白白记着他欠你们每个人多少钱，还是常大嫂的笔迹，我怕想这应该能当借条用了吧？”
常再顺脸色一沉，赶紧进屋去拿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