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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秦氏集团成立三十周年纪念日。一早上班,公司里的人个个都喜形于色,在电梯上遇见,在办公室里坐下,女人们都互相打听着晚上聚会的衣着,男人们则笑着约定晚会的舞伴,人人都想在这个难得的聚会中好好玩一场。
蓝岚一上班就接到陈俊峰的邀请,请她当他的舞伴,她满口答应,转头问安言,“安言,你约好舞伴了吗?”
“没有。”安言笑笑,眼睛瞟了一下秦暮尧的办公室的大门。
蓝岚了然一笑,没有再问。林可柔现在还在住院,秦暮尧肯定要另外找舞伴,她知道他喜欢安言,今天的晚会他们自然是一对。
刚才进去给秦暮尧送咖啡时,安言很想开口问他今晚舞会的事。通知上写得很清楚,要公司里的同事自行搭配,选好舞伴。抛开他们的关系不说,她以为,在这个公司里,除了蓝岚,秦暮尧和自己是最亲近了,那这个舞伴就非她莫属了,公司里的人也不会有异议。
可是,秦暮尧似乎忘记了这件事,一直没有向她表态,出于女人的虚荣心,她还是没有主动开口问他,她以为,这种事应该要他先出声才是。
今晚的聚会是在城里最大的丽晶酒店举行。秦氏公司包了一层的餐厅,准备进行自助餐,餐后则举行舞会。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为了员工们可以做好准备,也是为了方便其他地方的分公司的人赶过来参加聚会,公司规定下午不用再上班。
安言慢慢地收拾东西,心不在焉地和蓝岚说着晚会的事。蓝岚起身向她告别,提着手袋走出办公室。
安言看了一眼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敲开门。
“你还没走?”秦暮尧有点诧异,眼睛还盯着电脑看。
她站定,轻柔地说:“时间过得真快。”
秦暮尧从电脑上移开目光,微笑着看着她说:“是啊!你来公司也有一个多月了。”
“嗯,还要做很久吗?一起去吃饭好吗?”安言从未主动约他,心里居然有点紧张。
秦暮尧愣住了,奇怪她今天的表现,似乎她有什么事要对他说。他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了人了,是公司的几个部门经理,为了商量今晚聚会要注意的事项,饭后还要看看会场。”
安言有点失望,“那好吧,你忙,我先走了。”
转过身,她慢慢挪动步子,心里的期盼落空,让她觉得胸口堵堵的。
“安言,等下。”
秦暮尧在身后叫着,等她扭过头来,他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
伸手搂住她,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抹狡黠的微笑在他脸上荡开,“今晚做我的舞伴,好吗?”
心突然就飞扬起来,安言娇羞地看着他,兴奋地点点头。
“是不是等了很久?以为我不会请你做舞伴?”秦暮尧亲了一下她的面颊。
“才不是呢!你不请我,大把人请我。”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安言故意撇撇嘴。
“是吗?”他笑,“那我不是很荣幸?”
“那是当然!好了,我走了,不要耽误你的正事。”
“好,打扮漂亮点。”他向她挤挤眼,松开手。
心里唱着歌,她向他挥挥手,走出办公室。
晚上六点半,丽晶酒店三楼餐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秦氏集团两百多位员工齐聚一堂,公司董事会十多位股东和A市政府的几位要员在热烈的掌声中鱼贯入场,秦暮尧带领着几位中层经理和礼仪小姐在门口夹道欢迎。市电视台的记者也到场了,在一旁不停地闪着摄像灯。
何美琪和酒店的男司仪站在最前方的舞台上主持着今天的晚会,简短的介绍了秦氏集团的发展史后,董事长秦志涛上台讲话。
他今天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显得干练而沉稳。他不愧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从白手起家到现在的事业辉煌,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一路娓娓道来,一番演讲风趣又不失优雅,赢得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接着是市领导轮流讲话,不外乎是一些赞美鼓励之词。然后人群自由散开,向摆在四周长桌上已经准备好的各种美食和美酒进攻。
安言和蓝岚取了碟子,挑了几样爱吃的东西,拿了一杯水果汁就坐在一边吃着。
取完食物的时候,安言四处看了看,只见秦暮尧和秦志涛都在陪着市领导取食物,离她有点距离。她今晚必须要引起秦志涛的注意,但不是现在,所以她不着急。
起身去添加食物时,王正阳走过来,在她旁边故作取食物,看看没人注意,飞快地在她耳边说:“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我们那边的男人都在注意你,等下就看你的了。”
安言抿嘴一笑,她当然知道自己今天很美。这条红色的礼服衬着她姣好的面容,活泼又不失优雅。窄小的腰身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让她一走进会场就吸引了众多目光,谋杀了记者不少的菲林。
她转过身想走到刚才坐的座位上,抬眼间感觉到一道刺人的目光射过来。
她望过去,看见何美琪正在对面的长桌边,手里拿着一杯饮料盯着她。她今晚是一心想做花魁的,没想到她千挑万选的黑色礼服没有让她吸引到多少目光,反而是安言像朵艳丽的红玫瑰,燃烧到会场里许多男人的眼睛里。
安言微笑着向她举起杯,在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时扭过头去,却又看见秦暮尧在不远处正勾起嘴角玩味地看着她。
她定住脚步,期盼着他走过来,对方却也只向她举举杯,就别过脸去和一旁的一个政府要员聊起来。
不用着急,她想。今晚她作为他的舞伴一定会轰动全场的。一个娇媚动人,一个英俊潇洒,他们俩的组合在这个会场上还有谁可以相比?何况她那优美的舞姿也是少有的,而她也早就领教过,知道秦暮尧也是个跳舞高手。这也是她那么渴望做他的舞伴的一个重要原因。
晚宴在人们的尽情吃喝中结束了。
她慢慢走回座位,蓝岚为了年后做个美丽的新娘子,只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块牛排,一份蔬菜沙拉就停下了叉子。陈俊峰不知何时走过来,正坐在她旁边和她热烈地说着他最拿手的华尔兹。
酒足饭饱后,在主持人的指引下,秦氏公司的员工们拥簇着市领导移步上到丽晶酒店五楼的歌舞厅。
丽晶不愧是全城最大的酒店,歌舞厅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舞厅周围摆着小圆桌,上面已经布置好茶点,人们三五成群按照安排在桌前坐下,一边品茶一边谈笑。
何美琪走上台去宣布舞会开始,然后请一位市里有名的歌星上台献唱。
歌星的歌声很动听,人们都在凝神倾听。安言看向台上,眼光跳跃过前面的几桌人注视着坐在最前方的秦暮尧。他正和市领导说着什么,目光追随着台上的歌星,也许是在议论着歌星那动听的歌声吧,或许还有她那美丽的容颜!
想到这里,安言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微笑,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等歌星唱完歌就要开始跳第一支舞了。她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秦暮尧,不知道第一支舞他会不会就过来请她,毕竟他还要陪领导的,如果领导不跳,可能他也不好马上离席。
正思虑中,歌唱完了,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何美琪上台对歌星夸奖了一番,然后高声宣布第一支舞由秦氏集团的董事长秦志涛先生和夫人表演。
安言愣住了,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秦夫人也来了。
只见秦志涛起身走到旁边的董事会成员坐的桌前,伸手握住站起身的一位中年贵妇的手,把她带到舞池中央。舞曲悠扬地响起,秦志涛夫妇俩翩然起舞。
秦夫人今天打扮得很华贵,乌黑的头发盘到脑后,雪白的颈上戴着一条蓝宝石项链,略微丰满的身上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晚礼服,显得高贵大方。
安言皱起眉头,刚才用餐前司仪介绍董事会成员时,只是说了秦夫人的闺名,没有提及和秦志涛的关系,让她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原本以为秦夫人只是个家庭主妇,没想到她也是董事会的,自己当初查秦氏集团的资料时太疏忽了,根本没去了解这些。
看来今晚有点麻烦,秦志涛和夫人在一起,自己怎样才能接近他呢?安言皱起眉,有点心浮气躁。
“安言,你看秦夫人多优雅啊!”一旁的蓝岚目视着舞池中的秦夫人,羡慕地说:“算起来快五十岁了吧,还保养得那么好,真让人羡慕。”
安言勉强笑笑,“是啊!她长得真美。”
“听说董事长夫妻俩很恩爱,这秦氏集团是他们一起打拼出来的。这几年秦夫人身体不太好就没出来了做事了,以前是一直来公司帮董事长处理很多事务的。”
难怪秦夫人有秦氏公司的股份,原来曾经是个女强人。
一曲终了,掌声和人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秦志涛夫妇微笑着走回座位,司仪又上台去赞颂了一番,接下来就开始自由跳舞了。
安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秦志涛,心跳开始加剧,手心都被她自己紧握着出了一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