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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的衣香鬓影,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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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永远无法抽刀断水。一如爱情给我们的千疮百孔。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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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的名字过后,我想她的容貌,绝对配的上她精致的名字。

    因为那也是一个精致到完美的女子。

    见过红楼梦里群芳争艳,见过花间词里的衣香鬓影,见过那些女子,从发梢到指尖到脚跟,无一不在意,不轻易放过的苛刻。我想眼前的这姑娘,就是我从未触及的那个世界里,彻头彻尾爱着自己的女人。

    其实她穿的并不复杂,白色圆领无袖的蕾丝镂空连衣裙,蝴蝶结鱼嘴坡跟凉鞋,精致的锁骨处恰到好处挂着单色项链,远远望去,指甲也是柔和纯美的颜色。

    我活了快二十年,也把短裤T恤帆布鞋穿了快二十年,望去这妆容无懈可击的女子,竟然有一种怅然的感觉。她有着长长的,弯曲得唯美的栗色卷发,一双眸子却冷静地不符合她的年纪。

    宿舍里大爱淘宝的舒舒在这里,一定又要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吧。不会像我一样,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落荒而逃;在别人的目光里,期期艾艾;在没人认识的时候,横行霸道——她会永远是淡定的,大方的,优雅的: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永远也知道如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够她活的那样精心,可是我宁愿守在自己丢人现眼的小世界。

    我放下笔,放下答得完完整整的答卷,蹬着我手绘的帆布鞋大踏步往外走。

    第二天,笔试的结果公布,不出我所料的,基本上杀光了所有嘛也不懂的花花草草们——依据,是我们女生宿舍楼一整天兰若寺一样的女子哭号悲泣;而阿楠接了告知她通过了笔试的电话之后,看我的眼神由崇拜变成了敬重。

    我于是很优雅地冲她伸出手。

    “怎毛?”阿楠狐疑。

    “借条!!拿来!!撕掉!!”我发誓我这辈子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对于阿楠本人的水平,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小学的时候写作文,写《我的一天》,阿楠憋了一晚上,开头上来就是:“星期天,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伸着脖子缩着头,浩浩荡荡地走着……”

    我们老师非常淡定地批了一句:“试试看!”

    阿楠一举成为本第二实验小学的风云人物。事到如今,我依旧拿这个事给自己寻开心——赵大叔那句怎么说来,这辈子就指着这个高兴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我六点就起床,碰翻了舒舒的化妆盒,弄倒了宋梅梅的运动器材,翻乱了周雅清的泡面箱子,在全宿舍人的怒目而视中,我兴冲冲出了门。因为——今天是我们的阿楠亲自上阵,在正式场合光明正大,会见她崇拜了两年零一个月四天的偶像的日子。

    阿楠发花痴的时候,学理工的脑袋会特别迟钝——换句话说,我特别喜欢看。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哦不,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阿楠非常紧张地拉着我的袖子:“岑若,我从来没面试过,你看我今天,端不端庄,你说林子然会不会笑话我?”

    我认真地看了看阿楠的装扮,美伢头前所未有地蓬松,妆化的前所未有的隆重,一向只穿牛仔裤T恤的狗血女人,居然轰轰烈烈地穿了一件雪纺裙!说实话,阿楠的样貌,是绝对上得了台面的——

    而我居然朦朦胧胧又想起昨天那个姓顾的女子,精致地不容怀疑的模样,骄傲地站在我们面前挺直的背脊。

    我们都是读书读惯了变得随性的姑娘,不懂得如何搭配最精致最完美,懒得去看那些字母繁杂价格高昂、款式好像都差不多的名牌;就像在人生中一直浑浑噩噩,过着人事不知的小日子,只计划着哪天去小小的改善一下生活。

    而林子然,那个把西装穿成优雅风流的年轻男子——才是愿意和她比肩,而她配的上与之比肩的人吧……

    与此同时——

    顾陌怡优雅地站在林子然面前,像以前很多很多次一样。脸上云淡风轻,心里惊涛骇浪。

    眼前的男人,穿着蓝色对襟的长毛衫,如邻家的小哥哥一样,带点稚气地歪头看着她。顾陌怡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温柔的说:“林总,您交待的事,笔试已经筛选掉大部分专业能力不达标的人,接下来的面试,您要亲自进行?”

    林子然笑着点点头,带着约莫一点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啊,小顾同志。”

    他从来没这样叫过她,他从来没这样叫过她,顾陌怡的心里微微动了动。

    她点头,微笑,恰到好处:“我这就去安排。”转身的刹那,林子然忽然开口:“对了,顾,你帮我查一下,这些应试的学生当中,有没有一个叫岑若的?”

    “岑若?”顾陌怡微微疑惑,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叠整整齐齐的试卷,翻了一翻,然后微笑抬头,“林总,没有这个人啊,她根本没来考试。”

    “哦……谢谢你了。”林子然动了动眉毛,冲顾陌怡微微颔首,目送她出门。

    “没来……”林子然忽然有一点丧气,难道自己这片天还太小,还是我风流倜傥的根本不够,压根入不了她的眼?又浮现出她歪戴着帽子在肯德基里有点捉狭有点乖巧的小模样,眉梢处影影绰绰有一颗明亮的朱砂痣,清清甜甜,跟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

    他暗自摇头笑了笑,她会来观战么?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