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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场雨 她求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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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白玉的那一瞬间,人群中开始爆发出一阵的欢呼声。

    “白氏巫族,长女白玉,救苦救难,为我辰国百姓求雨!”

    “白氏巫族,长女白玉,救苦救难,为我辰国百姓祈福!”

    人们开始发自内心的高呼着,崇拜着白氏一族的力量。

    白玉从人群中走过,唇边挂着淡淡的笑。

    现在,她还是他们眼中的神明。

    可只需一个时辰之后,她就会成为他们眼中最该被唾弃的人。

    兀自想着,白玉已然走到了那年轻的帝王跟前,只是微微弯腰,以示行礼,“吾皇……”

    “巫女来了,便开始求雨吧!辰国的百姓,就交给你了……”年轻的帝王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五官俊美,无端的散发出一股王者的气势。

    白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已经能感觉到那种君临天下的压抑。

    辰国的新皇帝,只不过在气质上,已经胜出一筹。

    “遵命。”白玉领旨,转身走向祭天的高台。

    也只有白氏一族,敢在皇上的面前不用行跪拜礼,也只有白氏一族,敢这么趾高气昂的用后背对着皇帝。

    多少年前,辰国的祖先即将破国之际,是白氏一族的祖先出手相救,帮助辰国的祖先重新建国,才让辰国的百姓有了这么富饶的生活。所以,这么多年来,白氏一族一直辅佐着辰国,并且享受高于王孙贵族的一切礼遇。

    白玉踏上高台的那一刻,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白灵。

    两人同父异母,从小的交涉并不多,但是白玉从看到白灵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女孩的眼中藏着深深的仇恨。

    而她仇恨的对象,就是自己。

    眉梢微微的挑,白玉朝着白灵云淡风轻的一笑,随后信步踏上了祭台。

    人群中又开始欢呼起来,希望白氏的巫女能一举为他们求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在这之前,也有很多外族的巫师以及白氏的一些分支被皇上请来求过雨,但是都没有一点的效果。如今,这皇上估计也是受不了百姓的压力,这才请了自己出山。白玉知道,自从自己的父亲无故失踪之后,皇上就已经对他们白氏一族心有忌惮。

    耳边听着下方众人的欢呼声,以及不少人心中的暗骂声,白玉一点点登上高台。

    高台之上,只有一个垫子,一张摆满了祭祀用品的小木桌,其余的再无其他。

    白氏巫女求雨之时,要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之下进行。

    因为往高的层次来说,这是一种与上天交流的过程,其中要是有一点点分心,都是对上天的不尊。

    白玉盘腿坐在垫子上,缓缓的闭上了眼。

    她试了一下从小爹就交给自己的办法,怎样去和上天交流,但是完全打不开自己的心扉。

    白氏与生俱来的血液中就带着一种莫名的灵力,据说这种灵力能够呼风唤雨。可是白玉没有……自打白玉生下来的时候,白玉的爹就知道她没有这种能力。

    起先白玉也这么以为,可是随着自己慢慢的长大,她总觉得自己内心的深处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在不断的涌现,想要坡体而出。与此同时,却有另外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似乎在压制着这股灵力。

    由此猜想,白玉体内是有灵力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股灵力被压制了。

    而且从白玉爹的忧郁来看,这股压着她灵力的力量不是爹下的。

    那么……是谁不想让她的灵力外泄?也许是那么窥探她地位的人干的……

    这么多年来,白玉一直没有证据查出来这个害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如今,等了十四年,她就要在今天一搏,让那些个害了自己的人都原形毕露!

    半个时辰之后,辰国的上方还是一阵烈日高照,丝毫没有一点即将要下雨的迹象。

    下方的人心已经开始乱了,大家之前那颗对白玉有着绝对信念的心,开始动摇了。

    辰国的皇帝还是高坐在龙椅上,狭长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高台上一身白衣的女子。

    不是说白氏一族的巫女拥有者至高无上的灵力吗?怎么现在似乎还是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呵……传闻也不过是传闻,白氏继承人,也不过如此!到底是父皇生前把白氏一族说的太过神秘……

    一手抚在龙椅之上,俊美的帝王挥了手,让身侧的太监靠近,“问问她,若是不行,就换人。”

    话毕,帝王便闭上了双眸。

    他还记得,父皇死去之前,曾经说过。

    谁能求下这一场雨,谁就是白氏一族真正的继承人,而这个人,将来也会是母仪天下之命。

    也就是说,谁今日把这场雨求了下来,谁就会是他的皇后。

    太监领命,转身去了高台之下,将皇上的意思写在纸条上,递给白玉。

    祭祀的高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能上去的,尤其是太监,更不能。是以,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传递纸条。

    听到身边的响动,白玉才微微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纸条,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捡了起来,缓缓的在手心中舒展开来。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并不多,白玉很快就看完了。

    漆黑的水眸中风云莫测,白玉仰头看了看头上的烈日,再一次闭了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

    同样看着那高高挂着的烈日,白府中,男子孤身一人落寞的坐在轮椅中,俊秀的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的忧思。

    小兰站在不远处,没有敢上前去打扰。

    自从小姐走后,上官公子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其实按小兰说,上官公子真的是个好人,又处处护着小姐,可是这腿却废了,只能整日靠着轮椅行动,这……多少是因为上天记恨他才华太过,太完美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轮椅中坐着的男子终于收回了目光,垂首扫了一圈白府,对着小兰招了手,“小兰,过来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白府。”

    “啊?公子你要走?小姐吩咐了要让我在这里保护你的。”小兰有些为难。

    “现在不走,留下来估计连命都会没有了。”男子敛了眉角,阳刚之气油然而生,说出的话也让人不得有一丝的抗拒。

    小兰知道上官公子的脾性,也知道他说的话就连小姐都不会反对,是以也就没有多留恋什么,只是转身就进屋去收拾了行礼,很快出来推着上官公子就往外面走去。

    “公子,小姐回来要是找不到我们,可怎么办?”

    “这场雨,她求不下来,自然也不能回来白府,我们先去找一个落脚处,等着她。”男子的嗓音很清淡,很好听,飘荡在空落落的白府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凄凉。

    闻言,小兰心中猛然一惊……

    小姐,真的求不下来这场雨吗?那么……白纸一族大小姐的位置,岂不是要让那个庶子白灵夺了去?

    而这场雨,已经求了两个时辰了。

    烈日还是悬挂在高空中,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

    围观的百姓的怨言也愈发的大了起来,起先对白玉的崇拜已经被耐心磨灭的一干二净。渐渐的,人群中开始发出咒骂声。起先还只是一点点,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开始堆积,越来越大声。

    以至于白玉已经能清晰的听到他们口中在骂着什么了。

    缓缓的睁开眸子,白玉看了一眼人群中得意的白灵,忽然起身,往高台下走去。

    “公公,劳烦转告皇上,白氏长女白玉求不下这场雨,白氏要求换人。”白玉这话一出,连那公公都是满眼的诧异,似乎是没有想到也有白族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诧异归诧异,他还是急急忙忙的跑去跟皇上禀告了。

    白玉站在远处,看着那年轻的帝王似笑非笑的摆摆手,让公公回来宣旨,说是同意白氏一族换人,让庶子白灵去试试。

    白灵接到圣旨的时候脸上几乎都快笑开了花。

    这个时候白玉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灵也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衣服,她的装扮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看来也是料定了自己不可能会求下这场雨,所以提早做了准备吧?

    还真是心急呢!心中嗤笑一声,白玉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在一边。

    这次换白灵上台,她从白玉身边走过的时候,眼中那种高傲丝毫不藏的表露出来。

    与此同时,下方的众人开始咒骂白玉,开始拥护白灵。

    白玉默默的听着,心中早已麻木,多少年来,她不都是这么度过的吗?她从来没有被这些百姓真正爱戴过……

    不过说起来,她似乎也没有为这些百姓做过什么事情。

    没有灵力的她,只能呆在深闺中,索性自己的爹还是疼自己的,力保自己在大小姐的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呆了这么多年,还将白氏一族的所有力量通通都传给了自己。

    可惜,爹不久之前失踪,就让身边的这些人动了心思。

    辰国三月未下一滴雨,皇上明明是可以让白家的继承人出手,可他却没有。他先是找了无数的人去试,在都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之下,才想到了自己。

    这其中的含义,白玉都是明白的。

    而如今,把白灵推上祭台,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的灵力被掩盖,求雨是万万不可能实现的。可白灵可以……白灵一旦上位,白玉就可以看清楚她和孙二娘的本来面目,也可以趁机机会,将白灵推上皇后之位。

    先皇说的那些话,她白玉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氏一族真正的继承人是谁现在谁都不知道,但是把白灵推出去,这是白玉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事情果然不出白玉所料,白灵只不过上台片刻,那原本还烈的日头突然一下就隐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

    天空一下就暗沉了下来。

    仰头望着瞬间乌云密布的天空,白玉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