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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整天跟他在一起了。”郑祯叹了口气，“崽啊阿爸很失望。”
“滚边。”何以笑着说，“人家拍照本来就是找的他，顺带加一个我而已。”
“那好歹也是顺便能加。”赵孟说，“我求着人家估计也不带我玩。”
“倒不是。”何以低头打了几个字，“萧哥很好玩的。”
“哥都叫上了。”李轩一本正经地说，“你跟我们已经不是最亲密的人了，陆迟把你拐走了。”
陆迟收到了何以的消息。
——何以：李轩他们三个也去，但是不会妨碍拍照
——小斑比：我没问题，不过你跟萧哥讲一下吧
——何以：行
然后何以就没回了。
陆迟犹豫了一下，也放下了手机。
他想何以能跟萧祁更亲近一些，因为他喜欢萧祁，所以希望何以也能喜欢萧祁。
就像喜欢爱人的亲人一样喜欢萧祁。
何以怎么回的萧祁陆迟不知道，但没有后续就说明一切都好说。
陆迟继续百~万\小!说，他已经看了快一本数学书。
“你这么拼命干嘛。”蒋绍在课间转过来问，“慢慢补就行。”
“这样他太费劲了。”陆迟摇摇头，“再说我也没有很拼命。”
“随你。”蒋绍看了眼周围说，“陆迟，你跟我交个底，你是不是喜欢何以。”
陆迟沉默了一会儿：“喜欢，喜欢很久了。”
蒋绍叹了口气：“那他喜欢你吗？”
陆迟笑了笑：“我这不是在努力吗。”
“加油。”蒋绍挺认真地说，“他必须得喜欢你。”
“哪来的这种必须。”陆迟看了看边上打闹的同学，他还是没记住他们的名字，“只能说希望有一天会这样吧。”
“太苦情了。”蒋绍笑了下说，“你这张脸必须是青春偶像剧。”
“那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主角。”陆迟趴在书上抬头说，“他是最牛逼的何以。”
何以把下巴垫在桌子上。
数学课临时改自修，赵孟，李轩跟郑祯在打牌。
“一张三，走小，稳着点来。”郑祯说。
“一张二，三三四四。”李轩压了他，“不好意思，不跟你稳着来。”
“你这人一天到晚三三四四，每把牌都有三三四四。”赵孟笑着打出四张牌，“七七八八。”
“九九十十。”郑祯打出来，“我顺子都拆了。”
“KKAA。”李轩压完了，“炸弹有没有，没有我跑完了。”
“操。”赵孟骂了一声，“郑祯你压。”
“我哪来的炸？”郑祯压着嗓子说，“李轩这手神了，每次牌都那么好。”
“三个五三个六带牌走完。”李轩把牌一丢。
“还每次牌都那么小。”赵孟盯着自己手上的牌，“其实我这副牌也不错，就是没机会跑掉。”
“别废话了，手伸出来，一人拍一下。”李轩把手准备着。
“行行行。”赵孟把手伸出来，“我先提醒你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那我也往死里打。”李轩说。
“所以说到底什么仇。”郑祯听着啪的一声，哆嗦了一下，把手伸出来。
“世代血仇。”李轩重重打了下去，笑着说。
“下把你等着。”赵孟说，“你会哭的。”
何以听着他们的动静没忍住笑了。
一群二缺。
还是特别勇于自虐的那种。
何以看不进去书，就开始写卷子。
高中才过了一半了，他好像已经提前步入了高三。
在所有人还在玩的时候。
消息突然来了，手机亮了一下。
下课的时候何以才看见这条消息。
——妈：那个男朋友是陆迟，对吧。
何以皱了皱眉头，出门去楼下打了个电话。
“你想干什么，怎么查的我朋友？”何以问，他的情绪有些出离愤怒，还夹杂着几分不自知的茫然。
“你还记得王喜吗？”赵丽芳的声音很平静，“就是那个快要跟我结婚的男人。”
“记得。”何以说。
“他之前欠了高利贷，是陆迟上门讨的债，他把照片给我看了，那个背影是陆迟我不会认错。”赵丽芳继续说，“何以，你为了前途可以连妈都不要，为什么要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他连自己爸爸都可以送到牢里。”
“第一，如果你跟他爸一样，我也会把你送进牢里。”何以看了眼天边的云，“第二，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受不了你。”
“我不跟你讲这些文字游戏。”赵丽芳叹了口气，“妈是为你好，劝你早点跟这种人撇清关系，你看，你跟妈分开之后过得多好。”
“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何以说着挂了电话，“不要再来打听我的生活。”
回去的时候赵孟问了他一句还好吗。
何以点点头，说没问题。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
漆黑的显示屏上面，自己的脸色差得可怕。
何以搓了搓脸，尽力缓和了表情。
最近的生活太顺利，他都快要忘了自己还在泥里，爬不出去。
学校里的日子过得很快，马上就周五了。
“明天晚上见。”李轩抱着篮球准备回去，“我大概六点半出来。”
“那我也六点半到。”郑祯说，“我跟李轩家住得近，我到时候先找他再跟你们汇合。”
“行吧，那就六点半。”赵孟背着书包边走边说，“我在球场等你们。”
“场地萧哥已经租了。”何以说，“他让我们不要花钱了。”
“萧哥。”李轩肃然起敬，“我们的萧哥。”
“走了。”郑祯把书包往右肩上一带，就走了。
“拜。”何以继续收拾书包，他今天值日，要留下来扫地。
扫到一半，陆迟走到门口等他。
“今天值日啊。”陆迟靠着门框说，“要帮忙吗？”
“等会一起倒个垃圾。”何以说，“今天垃圾桶有点重。”
“行。”陆迟把何以的书包靠在墙上走进来，“我先把这半桶倒了，到时候再跑一趟。”
“也可以。”何以继续弯腰扫地，扫把往人座位里一带，“谢了。”
“别跟我客气。”陆迟笑了下，“没多大事。”
何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倒完垃圾回来的时候，何以已经扫完了。
他把垃圾全部扫进垃圾桶以后自己走了一趟，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等会我直接去一诺家里给她补课了，晚饭你自己解决。”
“行。”陆迟点点头，“夜宵我给你买吧，吃什么？”
“李翰那里不用帮忙了？”何以问。
“他们新雇了一个护士，现在用不着我了。”陆迟笑笑说，“被赶下岗位了。”
“好可怜。”何以没什么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句，“买炒河粉吧，我先走了。”
“再见。”陆迟给他让出位置。
何以走了之后陆迟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出去兜个风再买河粉回去百~万\小!说。
耶。
越来越像何以了。
他想起来网上的有个理论，两个互相喜爱的人会跟对方越来越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迟笑了笑，踩着铃声出了学校。
车就停在门口的人行道上。
陆迟带上头盔发动车子。
哗——
车轮划过水坑，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胎印。
兜风是一件很爽的事。
尤其是在追求速度的范围内。
风在身侧被划分成两部分，然后刺在裸露的皮肤上。
手先是冻得僵硬，然后开始发暖，跟刀片似的风进行最缠绵的接触。
难以言说的痛快。
骑了一圈回到美食街，陆迟找了家炒河粉店买了两大份河粉。
扫完付款之后端着河粉骑车回家。
何以回家的时候河粉已经凉了。
他用微波炉热了一下之后开始吃晚饭。
陆迟在看小说。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数学书之后开始看修仙小说。
作者快要收尾了，陆迟本来以为自己看完这本以后能就此结束付费小说生涯，没想到作者在最新更新的一章里说了下本马上接档，全文存稿。
太狠了。
收刮钱财不讲道理。
“看了多久的数学了？”何以问。
“一个小时左右。”陆迟说，“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书，我以为你会以为我一直在玩手机。”
“我知道你会看的。”何以笑笑说，“直觉。”
“屁。”陆迟说，“你那是了解我。”
何以乐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陆迟也没说话。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何以吃了一口河粉，然后打开水瓶喝了一口。
陆迟继续倒在床上看小说，翻来覆去但没动静。
“明天穿什么好？”何以吃完了河粉问。
“说是穿青春点。”陆迟说，“你随便穿穿都很青春。”
“要穿球衣吗？”何以翻了翻柜子，“我只有一件球衣。”
“不用那么刻意。”陆迟笑了笑，“穿件T恤吧，反正市中心球场是室内的，也冷不到哪里去。”
“行吧。”何以说，“你呢。”
“我穿背心。”陆迟说，“咱俩得不一样一点。”
“别冻去。”何以说，“下周期末了，别那个时候感冒。”
“知道。”陆迟笑着说，“反正考不考都是倒一。”
“那也不是没所谓的事。”何以摇摇头，“跟倒二拉近一分是一分。”
第二天起来，何以就拿了件T恤穿。
很简单的黑T，后背上面有一个白色的数字。
7。
陆迟也换了衣服，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套一件衬衫当外套。
干净，清爽。
就是不像在冬天。
何以起来给陆迟讲了讲题，快九点了就准备出门去书店给陆迟买题。
“一起去吗？”何以边穿羽绒服边问。
“去。”陆迟说，“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
“那走。”何以点点头，把陆迟的羽绒服扔给他。
去了学校附近的书店，老板跟何以看着挺熟。
“来了啊。”老板打了声招呼。
“嗯。”何以应了一声，“老板最近初中的数学有没有改版啊？”
“没有。”老板摸了摸头，“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要买初一的题。”陆迟笑了笑说，“给我自己。”
“啊……”老板看了眼他的身高，啊了一声，“你弟弟挺高的。”
“是高。”何以憋着笑，“那我看着买了。”
“行，你们去，就在楼梯转角那里。”老板笑了下说，“给你打八折。”
买完题回去做了两个小时就叫了外卖吃饭。
叫的是脆皮炸鸡。
嘎嘎咿呀新出的炸鸡，赵孟喊了一天的好吃。
下午还是做题，然后对答案，等何以补课完回来给他讲题。
何以今天回来晚了半个小时。
“一诺医院里回来晚了。”何以说，“她早上摔去了，小腿骨折了。”
“她也太多难了。”陆迟说，“前不久发烧才好呢。”
“是啊。”何以看了他一眼，“哪些题不会，说吧。”
“这几道。”陆迟说，“我折了角了。”
讲完了题两个人去过桥米线吃了晚饭，看了看手机快要六点半了，就打车去了中心球场。
“你们来了！”隔了老远就看见赵孟他们几个。
大冷天的就站在门口也不嫌冷。
何以下车了之后朝他们那里走。
陆迟付完钱以后小跑了两步跟上。
“等很久了吗？”何以问。
“就来了两分钟。”赵孟说，“我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来了，他们刚来你们就来了。”
“那就行。”陆迟笑着说，“先进去吧，外面冷。”
“行。”李轩把手插到兜里，“走。”
一群人进去的时候报了萧祁的名字，值班的人看了一眼陆迟，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声“二号球场”，就让他们进去了。
“他认识你？”何以问。
“之前我和萧哥他们经常来这里打球。”陆迟说，“以前没事做。”
“现在你得学习了。”何以想想就乐，“太可怜了。”
“我觉得挺好。”陆迟笑笑说，“篮球对我也没那么重要。”
跟着员工到了球场，萧祁已经在里面了。
他穿着一件卫衣，看着很年轻。
“萧哥好。”陆迟脱了羽绒服就喊，“这是赵孟，这个是李轩，那个是郑祯。”
“你们好。”萧祁笑了笑，“外套脱了吧，里面挺暖和的。”
“萧哥真帅！”李轩喊了一声，“萧哥等会一起打球吗？”
“我不打了。”萧祁笑笑，“我等会就回去修片了，球场租到十一点，你们慢慢玩。”
“行。”陆迟应了一声，“怎么拍？”
“你们跟他们打球就行。”萧祁说，“我会抓拍，出汗了以后再装模作样拍两张就行。”
“好。”何以笑了笑，“知道了萧哥。”
开始打球了之后，陆迟就知道何以水平不错。
起码截球是一流。
李轩本来想带着球过人，人还没把球转到身后，就被何以一个拍球截下了。
然后他带着球跑了两步，把球传给陆迟。
陆迟往后退了两步接到球，看了眼赵孟和郑祯的位置，带着球从侧面绕过，同时运球从胯下传到另一边，再一个起跳把球扔进篮筐。
站在三分线上的位置。
赵孟就在他的面前。
“好！”郑祯喊了一声，“准头不错。”
“动作挺快的。”赵孟笑了一下，“我都还没来得及跳。”
“还行。”陆迟笑笑，“继续。”
李轩把球带着往另一边的球场跑去。
何以跑在前面，这次他没有试图拦截李轩，而是跑在他前面，准备起跳的时候拦截。
这样拍照好看一点。
帅。
陆迟也抱着这个想法，从另一边包抄上来。
李轩看了下两个人，跳起来准备把球扔进篮筐里。
何以和陆迟几乎是同时起跳，双手交叠在一起把球往地上拍。
赵孟接到了球，把球扔给郑祯，郑祯又一个起跳把球往球框里扔。
篮球在篮筐里转了几圈，掉了下来。
“好！”陆迟也喊了一声，拍了拍手，他已经把卫衣脱下来绕在腰上，现在把卫衣摘下来扔在地上，“配合得挺好，你们是不是经常一起玩？”
“差不多。”郑祯笑着说，“何以以前玩得多，现在不怎么玩。”
“二对三。”李轩说，“进球了也没什么。”
“那不是这么说。”赵孟擦了擦汗，“他们都很强，我回学校就可以吹逼了，我打球赢了陆迟。”
“有道理。”李轩点点头，“何以开球。”
何以带着球跑过了半场，没被截下来。
他运球很漂亮，跟欧文一样很具有观赏性。
看起来像是练过的。
不过陆迟知道何以没有练过，这种漂亮是天生的。
也是随性的。
何以带着球到了篮筐下，把球扔给陆迟，陆迟一个起跳，把球砸进篮筐，整个人都勾在篮筐上，露出了紧实的小腹。
何以看了两眼，陆迟就跳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整个头发都飘了起来，有点好笑。
何以笑了笑，跟陆迟击了个掌。
耶。
干得漂亮啊小斑比。
干得漂亮啊一般市民。
中场休息的时候，萧祁笑着走过来说：“打得不错，我拍了好些照片，晚上选好了传给你们。”
“拉个群吧。”陆迟灌了半瓶水下去，把水瓶递给何以。
何以接过水瓶喝了一大口，然后看了眼手机。
陆迟的动作很快，群已经拉起来了。
群名字就叫“幸福一家人”。
何以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