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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血液似乎随着那人的吮吸如泄洪的水闸一般，带着全身的力气和温度迅速离开自己的身体。
杨凡已经开始绝望了，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人们常说人在临死前三秒会回想自己的一生，杨凡的心里却只想着一件事——李鹤死哪去了？
“不要！石头！”模糊间隐约听到女孩喊了一句什么，随后只觉得脖子一松，尖锐的牙齿离开了自己的脖子。
得救了？
一声惨叫从那人口中响起，接着一块石头遵循着地心引力砸在了杨凡的眼睛上，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次是杨凡的……
“意外意外。”李鹤的声音从小巷的墙头响起，杨凡却完全听不出一丝诚意，不过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那人狠狠瞪了一眼墙上的李鹤，又深深看了一眼女孩，踉踉跄跄的向着巷子深处跑去，一会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李鹤跳下墙头，跑到女孩面前，很是绅士的伸出手拉起女孩，安慰道：“姑娘你没事吧？”说着还顺手抓住了女孩的肩膀。
“没事没事……”女孩显得很是害怕，身体还在发抖。
“不要怕，现在你已经安全了。”李鹤声音很是温和，手却不老实的在女孩肩头抚摸了几下。
“那个……”女孩察觉到了李鹤的不良企图，躲开他的手，指着躺在不远处捂着眼睛和脖子在地上打滚的杨凡说道：“刚刚是他救了我，他，他没事吧？”
李鹤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杨凡身上，立马变得期期艾艾，慌慌张张小跑到杨凡身边，喊道：“小凡，小凡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杨凡艰难的转过脑袋，伸出捂着眼睛的右手，狠狠比了一个中指，声音艰涩：“你大爷的！”
李鹤也不去演戏，半蹲下把杨凡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墙上。一边对着杨凡说道：“还有力气竖中指，说明是真的没事，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你丫的戏怎么那么多，没看到我脖子还流血吗？”杨凡休息了一会感觉好多了，虽然眼前仍然一阵模糊，身体一阵阵发冷，但是说话是不影响的。
“有吗？我看看。”说着李鹤粗暴的拉开杨凡捂着脖子的左手去检查伤口。
“还真……有个毛啊，被咬了一口而已，改天打了狂犬疫苗就没事了。”李鹤把杨凡的左手放回去，很是不屑的说道。
“那个，我是护士，我可以帮忙看一下吗？”女孩弱弱的声音传来，杨凡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女孩的模样。
女孩长得很清秀，但是偏瘦，一件洗的发白的粉色外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松。在巷子外昏暗灯光下还能看到未干的泪痕，但客观来说，这是一个看上去挺耐看的姑娘。
“不用了，就是被咬了一口而已，没什么大事。”李鹤很是大度的替杨凡做了决定。
杨凡：“……”
“哦，那要不要送医院去看一看？”女孩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道。
“不用，我没事了。”杨凡不愿意多事，勉强扶着墙站起来身子。
“对，对不起。”女孩突然给杨凡鞠了一个躬，把杨凡吓了一跳，连忙扶了起来，问道：“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那个，谢谢谢谢。”女孩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改了主意，想必是真的吓坏了。
“不客气，走吧。”李鹤又一次抢了杨凡的台词，一把搂上杨凡的肩头，不着痕迹的把杨凡大半体重放在了自己身上，同时身体发出一股热气，让杨凡因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凉的身体变得暖和了一些。
女孩在前面带路，三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是一个看上去很破旧的小区。
“谢谢，今晚真的多亏了你们。”女孩又给两人鞠了一个躬。
“举手之劳而已，太客气了，不过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李鹤笑的很绅士，但眼中似乎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我叫杜晓雯，在县医院工作，如果……”说着有些担心的看了杨凡一眼，继续说道：“随时都可以找我，真的谢谢了。”
“太客气了，这可是英雄救美啊，这还不够这小子乐的？”说着李鹤拍了拍还在懵逼状态的杨凡，对着杜晓雯说道：“回去早点休息，今天一定吓坏了吧？如果晚上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哦。”说着给杜晓雯递上了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
杜晓雯接过纸装进兜里，又谢了几句就走进了老旧的居民楼。
李鹤的眼睛一直随着杜晓雯的身影在动，直到杜晓雯消失在楼道。
“喂喂喂，回魂了，看到漂亮妹子就走不动道，以后出门别说我认识你。”杨凡很是不满的瞪了李鹤一眼，心想我都快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泡妹子，要不是打不过，自己还受着伤，真想揍他一顿。
李鹤回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杨凡，没有说话，只是把杨凡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走出小区。临出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三楼左边的房间亮了，这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扶着杨凡离开。
刚踏入宾馆，杨凡就被眼前一大桌子的菜震惊到了。回头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的李鹤问道：“咱们咖啡馆福利这么好的吗？出任务伙食标准这么高？”
“不要想太多了，只是慷他人之慨。”说着就把杨凡放下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开始大快朵颐。
杨凡忽然想起在柳城大酒楼包间里消失的那些菜，好像明白了什么，便不去多想。顾不得身体的虚弱，连忙也坐了过去，一天米水未进早就饿坏了。
南宫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皱着眉头看了杨凡一眼，有些不满的问道：“你们动手了？”
李鹤嘴巴已经塞得满满的了，含糊不清的说道：“嗯，遇到了个劫匪，过了几招。”
“还受伤了？真是废物。”南宫雪抱着肩膀冷冷的看着杨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杨凡尴尬的放下筷子，解释道：“那个劫匪有点不对劲，好像练过，而且像个疯子一样，逮着人就咬，你看给我咬的。”说着露出脖子上的伤口给南宫雪看。
“哼。”南宫雪冷哼一声，没有去看杨凡的脖子，而是看向还在拼命往自己嘴里塞食物的李鹤。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李鹤头也没抬的说。
“有线索了？”南宫雪眼睛一亮，问道。
“先吃饭吧。”李鹤没有回答，而是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吧台在打瞌睡的中年妇女。
南宫雪若有所思，不再追问，而是转身上了楼。
“哇，这么丰盛？”就在杨凡二人正在大吃特吃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杨凡抬头一看，居然是在咖啡馆见过的那个大衣男。他怎么会来这里？巧合？
李鹤抬头瞥了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吃着。
“好吧。”大衣男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看到了吧台前打瞌睡的中年妇女，抬起手打了声招呼：“梅婶晚上好啊。”
中年妇女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大衣男，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就继续打着瞌睡。
大衣男好像习惯了这种情况，丝毫不在意的坐下从兜里取出一双纸巾包着的筷子一点不见外的夹起一块排骨吃了起来。
杨凡一脸懵逼的看看自顾自大吃大喝的李鹤，又看了看神态自然的大衣男，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先把东西交出来再吃。”李鹤已经吃饱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说道。
“给你！”大衣男从兜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顺手就扔给了李鹤。
李鹤接住文件袋，没有急着去看，放在一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杨凡和大衣男胡吃海喝。
吃过饭后，杨凡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看着还剩下不少的美食徒呼奈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上档次的酒席，一个不留神就吃撑了。
“我是郝仁，你就是咖啡馆今年的新人吧？幸会幸会。”大衣男优雅的擦干净嘴，又把筷子擦干净用纸巾包好放入兜里，对着杨凡伸出了右手。
杨凡看了一眼自己油乎乎的右手，很是难为情的用纸巾擦了擦，也握住了大衣男的右手，嘴上说道：“你好你好，我也不是坏人。”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李鹤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连在吧台前的那个打瞌睡的梅婶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咳，我姓郝，赤耳郝，单名一个仁，仁义的仁。”大衣男也有些尴尬，但还是解释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叫杨凡，杨树的杨，凡人的凡。”杨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说道。
“杨先生说笑了，你可是一点也不烦人啊。”郝仁开了一个玩笑，让尴尬的杨凡好受了不少，也笑了起来。
这个郝仁在咖啡馆见过两次，看上去和咖啡馆的众人也很熟悉，应该是属于自己人。
“好了，没有营养的自我介绍到此结束，上楼干活吧。”李鹤伸了一个懒腰，率先向楼上走去。路过吧台时对着梅婶喊了一句：“麻烦梅婶收拾一下。”
“去吧去吧。”梅婶挥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却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