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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一家很普通的小饭馆，杨凡和刘轲然相对而坐，桌子上摆着五六道小菜和十来瓶啤酒，桌角下还放着两箱。
不远处老板和服务员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离中午还有两三个小时，这个时间吃饭的人本来就少，喝酒的就更少了。尤其是这么年轻的又长得不丑的青年，更是少见，得多看几眼，顺便八卦几句，反正又没有客人这个时间来吃饭
“来吗？”刘轲然挑眉问道。
“我会怕你？”杨凡面对刘轲然的挑衅不卑不亢，虽然心里发憷，嘴上却不能落了下风。
“一会谁先趴下谁付账怎么样？”
“你还记得这个规矩？”杨凡有些意外刘轲然居然还记得过去的规矩。
“养成习惯了，改不了了。”刘轲然脸色没有变化，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杨凡不置可否，单手开了一瓶啤酒，然后向着刘轲然一挑眉，自顾自倒满了眼前的杯子。
“在咖啡馆学了不少嘛，单手开酒瓶都会了。”刘轲然笑着说道，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轻轻一弹。
“嘭”的一声，啤酒瓶盖就不见了，袅袅青气升起，杨凡目瞪口呆。
“你怎么知道我在咖啡馆？还有你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开瓶盖。”杨凡有些理解不了这种开酒瓶的方式。
“小手段而已。”刘轲然轻描淡写的说道，一语双关。然后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举起杯子对着杨凡敬道：“敬你，凡哥。”
杨凡压下惊讶没有去追问，举起杯子，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酒量见长啊，以前你可是个三杯倒的量。”刘轲然擦去嘴角的啤酒沫，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杨凡，又给自己满上了。
“嗝……”杨凡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这才回道：“你也好不到哪去。”
“比你强就够了。”刘轲然不服输。
“不见得比我强到哪里去。”杨凡反唇相讥，刘轲然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他就不信这小子会比自己能喝。
“不急，今天不醉不归，到时候谁强谁弱一目了然。”刘轲然像是吃定了杨凡一样，气势十足。
“别来这套，这招还是我教你的。你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套路我？”杨凡不屑一笑，举杯示意了一下就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也是你告诉我的。”刘轲然不甘示弱，随着杨凡一仰脖子杯子见底。
“这样光喝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杨凡把玩着酒杯，没有继续倒酒。
“你有什么想法？”刘轲然停下了倒酒的动作。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杨凡突然问道。
“两年了吧。”刘轲然回忆道。
“我们认识多久了？”杨凡又问。
“到现在大概也有十一年了吧。”刘轲然这次没有犹豫就说了出来。
“在前九年里，我们兄弟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一起经历，有困难一起扛，有好吃的一起分享。可是最近两年里我们好像变的都有些不认识了，不如我们就来聊聊这两年的事情？”杨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斟酌着语句。
刘轲然沉吟了一会，继续给自己倒满，这才说道：“一件事一杯酒，怎么样？”
“一杯太少，一瓶怎么样？”杨凡挑衅着。
“可以，那么谁先来？”杨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对着刘轲然亮了亮杯底，至此正好一瓶酒已经喝完了。
“我先来吧。”刘轲然也干掉了杯中酒，开始缓缓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高三那年我因为那件事情离开了鹏镇，在虎城遇到了我的师傅，他的名字不方便和你说。师傅说我有异人的基因，还是那种很厉害的基因。”刘轲然陷入回忆。
杨凡悄悄提起了筷子，夹了几筷子肥肉。
“当时的我很渴望力量，他和我展示了一些异人的能力后我就拜他为师了。”刘轲然用筷子夹住了杨凡的筷子，杨凡讪笑着放下了筷子。
“我用了一年时间和他学习异人界的事情，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比如刚刚开酒的手法。”刘轲然说完后，顺手抄起一瓶啤酒随手一弹就开了瓶盖。这次没有掏硬币，杨凡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是这家伙兜里肯定是没有硬币了。
“喝吧。”刘轲然把酒瓶递给杨凡。
杨凡二话没说，接过啤酒，“咕咚咕咚”地就下去了。
“痛快！”刘轲然拍掌大笑。
“到我了。”杨凡又打了一个长长地酒嗝，觉得不舒服，又打了一个，这才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也从那件事情说起吧。”杨凡也不想对刘轲然隐瞒什么。
“请开始你的表演！”刘轲然伸手示意。
“表演你个头！”杨凡笑骂一声后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你离开后，我就没有再和那帮人一起混了，本来打算认认真真学习，考一个好学校，过一个正经的人生。可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变过来，尽管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最后还是到了龙城的一个普通专科。”杨凡讲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刘轲然没有打断杨凡的话，虽然很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有，我真的退出了。”杨凡看到刘轲然的样子，主动解释道。
“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啊。”刘轲然苦笑着说道。随即，犹豫了下才开口说道。“听说杨大爷……”
“是的，就在高考那年，不过这又是另一件事情了，喝吧。”杨凡没有接下去，反而伸手示意刘轲然该喝酒了。
刘轲然苦笑着自己开了一瓶酒一饮而尽。
“这次怪我，自罚一瓶。”说着，又开了一瓶，仰着脖子皱着眉头灌了下去。
杨凡看了看刘轲然，皱着眉头，随手拿来一瓶啤酒，单手开启，同样仰着脖子灌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喝？”刘轲然努力将最后一滴酒滴进嘴里，发现杨凡在狂饮，问道。
“总不能让你最后说我占你便宜是吧。”杨凡喝下一瓶酒，脸色不变，淡淡地说道。
“讲究，两年没见还这么能逞强。”刘轲然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竖着大拇指称赞道。
“怎么？这才三瓶就不行了？”杨凡双手撑在桌子上，挑衅道。
“放屁！老子一个能喝下你三个！”刘轲然不服气。
“那继续？”
“继续！”
“到谁了？”
“到我了！”
“那你说。”
“那我就说说我师父和我说的异人界常识吧。”刘轲然狡黠一笑，已经上头了的刘轲然没有了平时的冷漠气质，显得有些小孩子气。
“常识？你小子唬谁呢？常识还需要你来和我说？”杨凡对于刘轲然的耍诈行为很是不满。
“那说些什么？”刘轲然见被识破，有些心虚地说。
“你自己看，捡重要的说。”杨凡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该问的，酒精的力量让杨凡的思维变得迟钝起来。
“那就说说我的能力？”刘轲然脸色已经泛红，显然是醉了，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个好，说来听听。”杨凡来了兴趣，醉意上头，已经分不清场合了，更忘记了异人界的禁忌。
“听好了，我的能力是……”刘轲然示意杨凡凑过来听。
杨凡把耳朵凑近了准备仔细听一下。
“我能把沾有我血液的物体扔出去后控制它的方向和速度！”刘轲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话语有些不顺，但是杨凡还是听清楚了，也没多想，不屑一笑才说道：“你这也就是能把自己花出去的钱再收回来，能有什么用处。”
刘轲然感觉自己的面子尽失，有些不服气，站起身子对着杨凡喊道：“那你呢？你又有什么狗屁能力？是不是那种红着眼睛变身，然后六亲不认对着谁都是使劲去伤害！”
杨凡猛地就愣住了，刘轲然也愣住了。刚刚还热闹的小饭馆也好像变得安静了下来，服务员从桌子前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二人，见二人还在，没有跑也没有打架的征兆，又低下了头玩手机。
“你……你怎么知道？”杨凡的酒醒了一半。
刘轲然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坐回了座位，看了看对着自己两人指指点点的服务员和老板，压低声音对着杨凡说道：“到我那里吧，今天吃得差不多了，也喝多了。”
杨凡脸色有些苍白，看了看一桌子没有动过几筷子的菜点了点头。起身自觉去结账。
刘轲然拦住了杨凡，说道：“说了是我请客就是我请客，好歹这里也是我的地盘。”
杨凡没有去强出头，因为他的兜里是真的干净。
在刘轲然和服务员讨论桌下两箱子酒能不能退的时候，杨凡独自走出了饭馆门口，蹲在马路边点燃了一支香烟。
那天刘轲然都看到了吗？所以才离开鹏镇，认识了异人师傅，拜了师，得到了力量。
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一向都胆小如鼠的刘轲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和毅力离开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