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 春日信徒 > 第54章 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啊!……

第54章 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啊!……

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春日信徒 !

    55.

    惊蛰说完才觉得自己很唐突, 于是挠了巴,些尴尬地『舔』了嘴角:“那个,还是算了, 我也没空陪你玩,你在家好好休……”

    林骁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 眨了睛,目光凝视她, 丢一句“等我”,然后豁然转身,走到母亲面前,强压内心的震动, 镇定地说:“帮我买张机票,我陪惊蛰回去。”

    林正泽瞬间皱眉:“你跟去干嘛?”

    邢曼也看了儿子一:“尧尧, 妹妹回去照顾『奶』『奶』, 你去什么也干不了, 说不定还要她分心照顾你。”

    上次暑假去,他干的那些事儿她知道, 去了恐怕只会添『乱』。

    林骁表情淡着,思考了片刻:“妈,求你了。”

    林正泽想起自己那会儿打他, 其实些后悔,倒不是后悔阻止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处理得更温和些,他一直以来作为父亲不太称职, 以前是因为忙,后来是手,每次相处遇到困境, 会想等以后再说吧!

    然后不知不觉,他就长这么大了,些遗憾就再也没法弥补了,那些来得及也变成了错过。

    但他还是了解林骁的,他很少表达喜欢,论是对家人还是朋友,亦或者是异『性』,除非是真的很在意。

    小孩子的感情很纯粹,没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掺和在面,仔细想想,他和邢曼非是害怕他因为感情的事分心,害怕他幼稚不成熟,给他自己给惊蛰带来不可挽回的伤害,害怕在最应该专心学习的时候扰『乱』心神,害怕在不恰当的时候做了不恰当的事连好事也酿成苦果……

    可后来他了解过,邢曼也告诉他,她很早就发现了,也警告过他,知道他处理得很好,甚至为了这份感情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去学习。

    他觉得林骁成熟了很多,他似乎不应该再打压他。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什么也没带,等明吧!”

    也让他冷静一,总觉得他现在掺杂着冲动和不计后果的热切。

    邢曼也抬头看他:“不差这一两的,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妹妹还能跑了?”

    林骁回看了一母亲,苦笑片刻:“妈,就现在行不行?她一次主动问我要不要一起。”

    邢曼和林正泽对视一,互相神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两个人还是小孩呢!可小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他们一觉得论是亲情还友情亦或者爱情,是需要积极追求和维护的,成了,热烈地去爱去感受,也没什么不好的。

    林正泽终于松了口:“去了记得看看『奶』『奶』,在医院不要添『乱』,能帮就多帮帮妹妹,你大了,当自己还是小孩子,需要人照顾你。”

    林骁点点头:“知道。”

    邢曼也叮嘱:“不许欺负妹妹。”

    林骁奈一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啊!明明是她折磨我。”

    邢曼瞪了他一。

    林骁笑了:“好吧,我情愿的,我哪舍得欺负她。”

    林正泽轻咳了声,然后钱包抽出一张卡给他:“拿着,去了自己安排自己,不然处处添『乱』,我和你妈不说你,『奶』『奶』也不待见你,你看你没戏。”

    林骁接过去,敬了个礼:“谢谢老林同志和邢曼女士,我代表组织感谢你们的栽培和培养,我一定好好表现自己,争取早日把自己推销出去。”

    邢曼忍不住笑了,拍了他一巴掌:“注意分寸,不然我连夜坐飞机去抽你。”

    林骁奈了:“我那么坏吗?”

    。

    一上飞机,林骁就抓了妹妹的手,一副安慰她的子:“担心,『奶』『奶』会没事的。”

    惊蛰手指蜷缩了,些楞地看了他的手,心不在焉地点了头。

    林骁很识趣地就握了一就松开了,仿佛就是朋友间一个微小的安慰。

    过了会儿,他问空姐要了『毛』毯,搭在她身上的时候,倾身靠得很近,鼻尖险些要蹭到她的额头。

    伏在她耳边轻声问:“要不要睡一会儿?”

    惊蛰很疲惫,考完试又听说『奶』『奶』的事,神经一直绷着,这会儿才短暂地放松了一,她心慌意『乱』地点点头,然后闭上,本来只是掩盖心慌,可一会儿就睡着了。

    短暂的一会儿还做了梦,梦见很多前那个卫生院一楼的病房,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母亲,是『奶』『奶』。

    然后又梦见林叔叔和邢曼阿姨,梦见很多人。

    最后梦到林骁,他们坐在高三一班的教室,空调呼呼地吹着,外面骄阳似火,握着笔奋笔疾书的手心是汗,她一扭头看到他趴着在睡觉,于是拿着笔敲了敲他扣在后颈上的指骨,他没动,她便凑近了叫他:“哥。”

    他倏忽转头,两个人目相对,她呼吸紧促了片刻。

    然后醒了,他就坐在她旁边,正看她:“做噩梦了?”

    惊蛰摇头:“不是噩梦。”

    她忍不住掀着皮又看了他一,确认这是现实,不是梦,于是恍然觉得梦太清晰,像是某一真切发生过似的,可是一班的时候,他们来没坐过同桌。

    原来还是梦。

    飞机在凌晨降落,林叔叔安排了车接他们,所幸『奶』『奶』就在省立医院,司机问他们要不要先去酒店,等明儿一早再去医院,惊蛰摇头:“我想先去医院看一。”

    她扭头看林骁:“哥,要不你先去酒店吧!”

    林骁摇头:“我陪你。”

    似乎这时才彻底意识到,自己来不是谈情说爱的。

    至少在所的事情面前,情爱如今只能排在最末。

    但哪怕排在最末,他也觉得满足了。

    住院部的楼已经锁了,费了一番劲,护士姐姐才放他们进去,走廊安静着,只能听到偶尔一声咳嗽,他们一路走到最面的病房,惊蛰趴在玻璃上往看,万『奶』『奶』不在,陪伴床上躺的是意欢姐,『奶』『奶』睡着了,大约是觉得热,半边被子掀在外面,模还是上次见的子,那时『奶』『奶』独自跑了几百公去见她,惊蛰怎么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病房。

    惊蛰些哽咽地吞咽了口唾沫,然后手背轻轻擦了一泪,最终没推,只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林骁陪着她坐在那,最后惊蛰靠在他肩上短暂地休息了一。

    一直到蒙蒙亮,意欢姐出来去卫生间,才看到他们,惊讶地叫了句妹妹,惊蛰才得以进去看『奶』『奶』,一看到『奶』『奶』泪就止不住,『奶』『奶』便又笑话她:“小时候还坚强些,越大越娇气了。”

    说着看到林骁,夸道:“这娃娃越长越俊了。”

    林骁乖巧地欠身,乖巧叫着『奶』『奶』。

    惊蛰扁扁嘴,想控诉『奶』『奶』什么不告诉她,最后却只是过去抱了抱『奶』『奶』,坐在床边陪她坐了会儿,问她:“疼不疼?”

    “早不疼咯,可以出院了。”

    方意欢也说:“『奶』『奶』恢复得很好,放心吧妹妹。”

    惊蛰感激地看了一她:“辛苦你了意欢姐。”

    方意欢不满地看她一:“跟我还客气,我生气了啊!”

    当初如果不是沈老师,她可能早就失学了,那时候家穷,母亲跟人跑了,父亲不让她上学,她一周没去学校之后,沈老师去了她家,她到现在记得沈老师站在口跟父亲吵架的子,她声音不急不缓一句一嘲讽,父亲激动到语伦次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是她一次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那时父亲不管她,没地方住,是在沈老师家吃的饭,偶尔趴在沈老师腿上睡觉,醒来恍惚觉得自己母亲了。

    童很苦,但些记忆,足以带给她慰藉,并原谅命运的捉弄。

    惊蛰笑了笑,她知道,『奶』『奶』和母亲做了很多好事,所以她才能去南临上学,所以每次遇到困境,会人伸出援手。

    “你敬一哥也回来了,估计中午的时候会过来。”

    敬一是意欢姐的弟弟,比惊蛰大一岁,去考上了大学,在医学院。

    惊蛰神一亮:“我好久没见他了。”

    方意欢说:“他也好久没见你了,见了面你们好好聊一聊。”

    确认『奶』『奶』没事,惊蛰紧绷的神经终于才松懈来,得知她连夜过来,一晚上没休息,『奶』『奶』心疼坏了,撵他们去睡觉。

    意欢姐本来说让他们去小孟哥哥那住。

    惊蛰说不用了,指了指林骁:“哥他定了酒店,就在附近。”

    昨晚林叔叔定的,惊蛰的行李已经被拿过去了,本来说他们看完『奶』『奶』就去找地方休息,但惊蛰不想走,林骁为了陪她也不愿意回去。

    方意欢点点头,然后送他们出去,叮嘱他们快点去洗漱一,吃个早点就睡吧。

    林骁叫了辆出租,去酒店的路上,一直当背景板的他似乎才终于找到一点存在感,他歪着头看惊蛰,她似乎很疲惫,眉低垂着,神『色』倦怠。

    刚刚才考完试,昨晚上各个群聊在吐槽高考的变态题目,亦或者考完彻底放飞,去聚会,去唱歌,去狂欢……

    可她似乎来没真正放松过,永远头上像是悬了一把剑。

    而他之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过是因为太了解她身上背负的责任感,如果自己真的影响到她,她不会恨他,但她会恨自己。

    他不想这。

    林骁看了她好久,最后只是说了句:“你哥哥可真多。”

    惊蛰确实很困倦,抬头看了他一,思考片刻似乎才想明白他在说什么,些哭笑不得:“你也是啊!”

    林骁过头:“可我只你一个妹妹,你却那么多哥哥,不公平。”

    惊蛰蹙了眉:“你点……理取闹。”

    那比她纪大,不叫哥哥叫什么。

    林骁冷哼一声:“你到底懂不懂啊沈惊蛰。”

    这是他很久以来一次叫她名,带着点气急败坏。

    惊蛰沉默好一会儿,她知道这世界上没缘故的好,知道这世上没不求回报的爱,知道缘分浅薄,命运爱作弄,更知道那些当初看不明白的细节缘由,她的人生被很多东西充斥,『奶』『奶』排在一位,且将永远排在一位,其余的,如果顾不上她就不会去顾,她没早恋的打算,如今高考结束成了本来也没恋爱的打算,她只想留出很多很多的时间陪『奶』『奶』。

    但是人生总是被一个又一个意外所撞击。

    于是惊蛰抬头看了他一:“我不懂啊可我在试着去懂,你能不能不要不开心啊林骁。”

    这也是她一次连名带姓叫他,带着几分严肃,几分因为他叫了名跟他赌气的可爱。

    于是他又是很轻易地原谅了她的迟钝:“哦,那我等着呗!”